他們自己也無法辨明,到底蘇氏給他們的信裡所說的,鎮南王的確寫過這份詩詞是真的,還是鎮南王所說的,這份詩詞本就是朱徽焲偽造是真的。
聞聽天子問話,廣通王也隻是愣愣的說。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不會是這樣的……”
見此狀況,鎮南王輕歎一聲,開口道。
“陛下,此事雖然在朝堂之上引起如此軒然大波,但是歸根結底,卻是蘇氏貪欲熏心,偽造證據,致有此事。”
“四弟,五弟二人,雖然有錯,但是一則是受人蒙蔽,並不清楚事情真相,二則是出自一片孝心,欲為母正名。”
“臣雖蒙誣陷,但所幸真相已明,請陛下念及四弟,五弟二人亦是被人所欺,尚有孝心,稍加寬宥,臣等必感念天恩。”
岷王沒有說話,但是周王卻點了點頭,道。
“陛下,廣通王二人,雖有大罪,但鎮南王既然願意原諒,其兄弟情誼可嘉,且此事全由蘇氏而起,廣通王二人亦是情有可原,尚請陛下念及親親之誼,略加寬宥。”
接著,其他的諸王也紛紛出言,為廣通王二人說好話。
這魔幻的場景,看的在場的老大人們一愣一愣的。
明明盞茶時間前,這幫宗室還一副廣通王二人都是宗室敗類,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樣子。
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都開始給他們求情了?
隻有少數的幾個重臣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暗中將目光放在了麵無表情的岷王身上。
從宗室們集體請願入宮開始,他們就感到疑惑了,這幫幾乎沒有見過麵的親王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團結了。
到了如今他們才明白,這中間恐怕少不了這位岷王爺的力量,或許,還有其他的什麼,不應該他們猜測的人。
也對,這樁案子的原告被告,都是老岷王的兒子。
不管喜愛不喜愛,終究都是自己的血脈骨肉。
他們都把自己逼到了絕路,無論誰輸誰贏,另一方都必然會被重重懲治。
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為難了這位老岷王了。
竟能在這般局麵下另辟蹊徑,想出這麼個法子。
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一個已故的妾室身上,給廣通王二人換一條生路。
反正死人又不會說話,如今作為苦主的鎮南王願意大度表示原諒,宗室們又集體開口求情,這老岷王,還真是煞費苦心。
這樁案子,即便牽扯的再大,本質上也是宗務。
既然是宗務,就不可能完全按照律法來判,要顧及所謂的親親之誼,更要顧及宗室們的意見和態度。
因此,在接連數位親王站出來求情的狀況下,天子終於是開口道。
“此案如今案情已明,並無切實證據,能夠證明鎮南王有誹謗仁廟之舉,廣通王,陽宗王二人,俱為誣告。”
天子金口玉言,這便算是一錘定音,給這件案子下了結論,至於處置方麵,天子躊躇了片刻,掃了一眼底下求情的宗室,方道。
“鎮南王身為岷王府世子,身份尊貴,廣通王,陽宗王二人擅自誣告,雖情有可原,但此風斷不可長,著削去王爵,發配鳳陽高牆。”
“然念及其尚有孝心,且諸宗室及鎮南王皆主輕判,朕便稍加寬宥,削爵而不除封,保留廣通,陽宗二國,由禮部會同宗人府依照祖製,自二人子嗣之中,主持嗣封。”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削爵而不除封,也就是說,隻是廣通王和陽宗王兩個人被囚禁到鳳陽高牆,他們的封國依舊會由各自的子嗣承繼,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
岷王和鎮南王幾個人,皆是不約而同的上前謝恩。
就連廣通王二人,也意識到大勢已去,跟著拜倒謝恩。
隨後,廣通王和陽宗王二人被帶了下去,鎮南王帶著朱音埑,和其他的宗室重新歸位。
這件震動朝野的大案,到這算是徹底畫上了句號,但是,由此帶來的一係列影響,卻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徹底的朝堂博弈了,老大人們冷眼旁觀,看宗室們蹦躂了這麼久,總算是該到他們上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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