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哈銘也皺起眉頭,想了想,道:“話是如此,但是這件事情,絕非強迫皇上您就能辦成的,那喜寧無非是仗了也先的勢,才敢如此無禮,如今您態度堅定,想來也喜寧也沒有什麼法子,畢竟以您的身份,就是也先也未必真的敢對您做什麼。”
聽了哈銘的分析,朱祁鎮心神略鬆了鬆,但是心頭那股不安的感覺,依舊縈繞不散。
不對,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朱祁鎮感到越發煩躁不堪,直覺告訴他,他一定忽略了什麼,但是越著急,他就越想不起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朱祁鎮望著麵前搖動的燭火,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哈銘,你說說看,明明早在三天前,朕就已經拒絕了也先的聯姻之事,當時喜寧也在場,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多此一舉,再來問朕一次?”
哈銘想了想,猜測道:“或許,是喜寧不甘心,覺得還有成功的希望,又或者,他想要借此事做什麼文章?”
話到此處,哈銘的臉上也顯得有些迷惑。
他們現在身在虜營,生死係於也先一念之間,他們若要做什麼,又何須費這番心思……
朱祁鎮道:“朕的態度早已表明,喜寧沒有必要來自取其辱,他定是想要借機做些什麼?”
想起喜寧離開前奇怪的神色,朱祁鎮頭腦中驀然閃過一絲靈光,口中大叫一聲。
“壞了!”
說罷,朱祁鎮霍然起身,著急的在四下打量了一圈,最後緊緊抓著哈銘的衣襟,問道。
“袁彬呢?”
哈銘被他突然之間的動作嚇得一愣,不自覺的答道:“半個時辰前,也先派人來,說京中有冬衣送到,袁校尉去也先帳中取了。”
話音落下,哈銘也反應過來,取個東西而已,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怎麼也該回來了。
朱祁鎮放開哈銘,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流落虜營雖然不過半月的時間,但是也算經過了大起大落,看儘了世間人情冷暖。
這段時間,他身邊隻有袁彬和哈銘兩個人可以信任。
朱祁鎮對於他們兩個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普通的君臣,更多的是相互依靠。
如今想到袁彬有可能出事,他怎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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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帳中來回走了兩圈,朱祁鎮轉身從架子上拿下外袍,顧不得其他,匆匆披上外袍,掀開帳子就往外衝。
哈銘見狀,也緊跟著出來,然而兩人剛一出帳,就被十幾個瓦剌士兵圍了起來。
今夜月明星稀,柔和的月光下,瓦剌兵手裡的彎刀閃動著懾人的光芒。
手裡彎刀對著從帳子立衝出來的兩人,瓦剌兵口氣生硬的道。
“回去!”
刀刃上的寒芒宛如一盆冰涼的冷水,從朱祁鎮的頭上澆下,頓時讓他失去了最開始的勇氣。
不過想起袁彬的處境,他還是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道。
“我是大明皇帝,要見你們太師!”
然而這畢竟是瓦剌大營,出於對大明強大的傾慕,瓦剌高層基本上都學習禮儀,對於朱祁鎮這個大明皇帝還算恭敬。
但是對於這些大頭兵來說,他們可不認什麼大明天子。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守好帳子裡的人,不準他們離開。
於是這些瓦剌兵握緊手裡彎刀,往前兩步,再次重複道。
“回去!不然,綁回去!”
眼看著這些人步步往前逼近,朱祁鎮心中大急,然而懾於他們手裡的彎刀,卻不得不跟著往後退。
就在此時,一旁的軍帳亮起了燈,隔著帳子,傳出一道沉穩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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