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師。”
伯顏帖木兒上前,俯身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解釋道。
“是這樣的,剛剛我在營帳當中休息,大明的皇帝過來找我,說有事情要找太師,所以我就帶他過來了。”
說罷,掃了一眼場中,他心中也大概明白了過來,想來,大明的皇帝就是為了那個被綁縛的,名為袁彬的人而來了。
也先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責怪伯顏帖木兒,反而示意他先退下。
隨後,也先自己起身,來到場中,對依舊伏在袁彬身上的朱祁鎮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道。
“也先見過皇上,天色已經這麼晚了,是什麼驚動了您?”
朱祁鎮剛剛血氣上湧,隻顧著保護袁彬,驅趕他身旁的瓦剌兵,此刻身上不僅粘上了塵土,還粘上了袁彬身上的血跡,樣子看起來狼狽不堪。
聞言,朱祁鎮抬頭望著也先,冷聲道。
“這話該朕問太師吧,袁彬是朕身邊的隨侍之人,太師何以對他動刑,還要殺了他?”
看著旁邊躁動不已的幾匹烈馬,朱祁鎮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剛剛的那副勢頭,隻怕他再晚來片刻,袁彬就要被五馬分屍了。
心中有怒,朱祁鎮說話之間也就少了幾分顧及,多了幾分質問。
這番氣勢洶洶的表現,叫也先心中有些不悅。
雖然他這些日子,在朱祁鎮麵前都是以臣下自居,但是那不過是個麵子工夫而已。
這個大明皇帝,說穿了不過是他的俘虜而已,如今對他如此疾言厲喝,自然讓久居上位的也先心生不滿,當下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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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我本無意冒犯於您,但是你的這個隨從,屢次挑撥您和瓦剌的關係,又想要偷跑出營,泄露軍情,我不得已,才給他一些教訓,還請您知明大體,不要阻攔。”
也先強硬的態度和居高臨下的口氣,頓時讓朱祁鎮清醒過來,頓時對自己剛剛的口氣懊悔不已。
恰逢這個時候,袁彬艱難的直起身子,將頭磕在地上,道。
“皇上……我……沒有偷跑……是喜寧……他誣陷……我……皇上……”
兩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嘴裡血沫不斷的湧出來,顯然臟腑已經受了重傷。
朱祁鎮伸出手,穩穩的扶著袁彬,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道。
“太師,你聽到了,袁彬並沒有想要泄露軍情,朕也可以作證,他並沒有挑撥朕和瓦剌的關係,請你放了他。”
如今的場景,袁彬跪在地上,朱祁鎮扶著他,半坐在地上,也先手裡握著一柄小巧的彎刀,站在他二人的麵前,居高臨下之意畢顯。
再加上朱祁鎮這番話說的不算低三下四,但是卻隱隱透出祈求之意,更是讓也先滿意不已。
袁彬不過是個小角色,殺不殺的,也先心裡倒是不在意,但是朱祁鎮作為大明的皇帝,在他麵前如此哀求,這副場景讓他十分享受。
不過也隻是片刻,也先就清醒過來。
這種無謂的沉湎,他不需要。
反正殺袁彬也就是順手的事,現在既然大明的皇帝親自開口說情,他也願意給這個麵子。
然而剛要開口,就聽得一旁的喜寧道。
“太師,萬不可輕信了袁彬的小人之語,若非此人挑撥,皇上豈會一再推拒太師結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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