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自己兩個兒子的慫恿下,偷偷變賣岷王府的家產,貼補兩個兒子。
後來,這件事情被回府探親的朱徽煣撞了個正著,於是,不久之後,蘇氏就自儘了。
老岷王一氣之下,連兩個兒子都不再見,直接把他們關到岷王府的門外。
但是這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大門走不了,竟然指揮自己府裡的護衛,拆了岷王府的外牆,強闖了進去,直奔岷王府的銀庫,拿走了不少珍稀物件。
然後,反手就是一道奏本,彈劾朱徽煣逼死庶母,結果引來了朝廷的嚴厲斥責。
他兩個人,也徹底被老岷王厭惡,成了人嫌狗憎的貨色。
聽完了這岷王府的狗血爭鬥,舒良頓時一陣了然,感歎道。
“怪不得這廣通王和陽宗王兩位,一見麵就跟鎮南王吵得不可開交,原來早就如此交惡了。”
朱祁鈺亦是輕笑一聲,道。
“你說的不錯,自從他二人強闖岷王府之後,老岷王就對這兩個兒子徹底失望,將岷王府的一應庶務都交給了鎮南王打理,所以,岷王府的大權,的確如今就在鎮南王的手裡。”
舒良眨了眨眼睛,聽到天子意味深長的口氣,心中頓時一動,眼前再次浮現出了那個笑嗬嗬的胖王爺的身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他果然沒看錯,這位鎮南王,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要知道,岷王府的這一出大戲固然精彩,但是其中也確有很多不合常理之處。
譬如說,當初的王世子朱徽焲,為何直到三十歲了,都還一無所出?
還有就是,類似於誹謗仁宗這種事情,若非真的有把握,朱徽焲又豈會向朝廷檢舉?
還有那廣通王兄弟二人,他們的母親蘇氏,在袁氏死後,就一直掌管著岷王府的後院,她用得著偷竊財物?
退一步說,朱徽煣平時都在封地,怎麼就這麼巧,回府探親就正好碰上,那蘇氏,真的是羞愧自儘?
這其中的種種,朝廷早有定論,舒良懶得去細究其中的內情。
但是作為東廠的掌事人,他凡事都不吝於往壞處去想。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這位鎮南王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但是最終,得利的卻全是他一個人!
朱徽焲被廢,他成了王世子。
蘇氏自殺,岷王府後院便沒有管事的人,江川王唯唯諾諾,廣通王和陽宗王人嫌狗憎,岷王府的大權,被這位鎮南王一手掌握。
到了,人家手裡還乾乾淨淨的,誰也抓不著他的把柄。
仿佛這些事情,都是彆人自己作死,和他毫無關係!
舒良心中暗暗對這位胖胖的王爺,再度提高了幾分警惕。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可得好好的多想幾道彎,彆莫名其妙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朱祁鈺瞥了舒良一眼,顯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道。
“鎮南王這邊,你多防備著,不過也不必太上心,他既是個聰明人,就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宗室一事,朕心中自有盤算,你莫得罪他便是。”
舒良恭謹的點了點頭,朱祁鈺又道。
“這樁事情先放一放,你方才說,迎候完了岷王之後,你又去見了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