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朱音埑所說,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鎮南王在酒樓所寫的詩詞,就是所謂誹謗仁廟的詩詞。
這個時候,左副都禦使羅通也站了出來。
事到如今,他們幾個前次主審的官員,基本上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他們很自然的就成了挑刺的哪一方。
羅通沉吟片刻,出言道。
“既然岷王爺親口所言,那麼我等便暫且相信確有此事,但是即便當日岷王世子是受王爺之命前去,也並不能完全洗脫鎮南王的嫌疑,或許,世子是到了之後,偶然撞破鎮南王誹謗仁廟,也並非沒有可能。”
然而朱音埑卻立刻反駁道。
“羅大人也知道,這隻是可能,既然有大人所說的可能,那麼同樣也有可能,我父王當時所寫的詩詞,和仁廟並無任何關係。”
“這等莫須有的罪名,難道羅大人也要硬扣上來嗎?”
羅通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鎮南王世子,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
皺了皺眉,他最終還是決定,不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道。
“陛下,酒樓之事,畢竟時隔久遠,想要查證起來,十分困難,但是那份作為物證的詩詞,確是實實在在的。”
“那份詩詞的紙質,墨質,均出自宣德元年朝廷分賜給各家王府的貢品。”
“筆跡經過多方比對,也和鎮南王當時的筆跡一般無二,這又該作何解釋?若世子想要紅口白牙說那是偽證,隻怕刑部,大理寺和翰林院的這些鑒定書吏,都不會答應!”
歸根到底,這件案子的起因,也是最重要的證據,還是那份誹謗仁廟的詩詞。
這份證據隻要還在,那麼鎮南王誹謗仁廟的罪名就洗脫不掉,有這個罪名在身,其他的罪名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眼見羅通轉變了角度,朱音埑也並不害怕,道:“羅大人稍安勿躁,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
說著,朱音埑轉向一旁的廣通王,開口問道。
“四王叔,這份物證既然是你拿出來的,那麼小侄敢問一句,按照四王叔所說,這份詩詞本是前岷王世子用來證明我父王誹謗仁廟之罪的罪證,那麼何以最終朝廷派遣官吏去查的時候,他反而拿不出來了?”
廣通王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
“自然是你父王奸詐不堪,暗中將詩詞偷了去,才反咬一口,反過來陷害大哥。”
朱音埑冷笑一聲,繼續問道:“好,那如果是我父王派人偷走,那麼他為何不將此物銷毀,反而最終會落入了四王叔的手中?”
這……
廣通王被一句話噎的死死的,臉色都有些泛白,有些慌亂道。
“這,當然是出了變故,你父王雖然派人成功偷走了詩詞,但是那人心懷大義,不忍看見如此藐視君上的行為,所以將詩詞暗中藏下,機緣巧合之下,才落入本王手中。”
朱音埑步步緊逼,口氣清冷,問道。
“果真如此?”
“那麼敢問四王叔,這偷竊詩詞之人是誰,他又為何不將詩詞交給彆人,而要交給四王叔?”
這次換廣通王額頭上冷汗津津,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