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羅通這等把柄被他們死死握著,隻能乖乖聽命的良好人脈。
所以站在蔣義的角度,羅通是肯定要竭力相救的。
這個時候,宮裡聖母來了一封信,同樣要求相救羅通,陳懋又提出如此質疑,蔣義理所當然的就覺得,陳懋是把矛頭對準了他。
關鍵是,他並沒有私下和宮裡聯絡過,無緣無故的被人如此懷疑,豈能不生氣?
眼瞧著氣氛逐漸有些劍拔弩張,任禮連忙出來打圓場,道。
“寧陽伯,蔣兄,事已至此,聖母究竟是怎麼得知羅通的事情的,還是往後放放吧,當務之急,是聖母那邊該如何答複?”
說著,任禮瞥了一眼陳懋,開口道。
“上一回鎮南王一案,折了會昌伯,聖母她老人家恐怕已有不滿,這回要是羅通也沒救出來,隻怕……”
這話似是意有所指,讓陳懋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大好看,不過這件事情終究是他理虧,隻能低下頭,不再多說什麼。
張輗也皺著眉頭,沉吟道:“任侯說的有理,聖母既如此說了,那麼羅通是要救的,但是問題就是,該怎麼救呢?”
兜兜轉轉,話題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如果能救,他們自然也不願損失這麼一個來之不易的棋子,但是現在的情況,想要營救的難度,的確不是一般的大……
這個時候,任禮忽然問道:“二爺,沒記錯的話,前番刑部傳來消息,說王驥馬上就要被押回京師了?”
張輗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麼問,遲疑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於是,任禮繼續問道:“那依二爺所見,王驥這一次會被如何判罰?”
張輗皺著眉頭,有些沉默。
王驥的事情要說起來,還是挺複雜的。
事情的起因,是李賢那幫人在天子的授意下,想要奪回京營,於是拿王驥的事情來彈劾於謙。
結果鬨到最後,因為平越城送上來的一封血書軍報,於謙丟了京營,王驥也被拿回京中問罪。
按照刑部所說,南京那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出爐了,不出意外的話,王驥瞞報軍情,憂懼避戰的罪名,應該是逃不掉了。
但是要說最終會如何判罰,這個卻不好說。
沉吟片刻,張輗道。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平越那邊局勢雖然危殆,但是所幸梁瑤出兵及時,苗地的局勢已然穩定。”
“這種情況下,王驥瞞報軍情就算是定了罪,但是畢竟沒有鬨出太嚴重的後果,免職歸家也就差不多了。”
“不過,老夫記得,當時在廷上,還有人指控王驥和王振有所勾連,若是這個也坐實的話,那麼他的爵位,隻怕也難保住了。”
畢竟,王驥的身份不一般,身兼文臣和勳貴的雙重身份,他除了有朝廷賜封的靖遠伯爵位,身上還掛著兵部尚書的虛銜。
所以,除非是勾結王振,瞞報軍情這兩項同時定了罪,不然的話,想要徹底打的他難以翻身,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張輗說完之後,卻仍是有些疑惑,問道。
“不過無論如何,王驥在朝中的名聲已經壞了,任侯提起此事,可是有了什麼想法?”
任禮的神色也頗有幾分猶豫,片刻之後,開口道。
“實不相瞞,我觀天子此次對於王驥,應該不願輕縱,但是王驥和王振之事,畢竟時隔久遠,難有實證,所以要查起來,恐怕需要一段時日。”
“所以,我們不妨在這件事情加一把火,本侯沒記錯的話,當年羅通的那樁舊案,就是王驥經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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