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是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及東廠提督太監舒良。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王翱和俞士悅躬身下拜,道。
“臣等見過陛下。”
天子的臉色還算不錯,一抬手道:“免禮,坐吧。”
待兩個內侍各自搬了個墩子過來,二人坐下,天子方問道:“這麼大清早的,二位先生急匆匆的求見,可有什麼要務?”
二人對視一眼,俞士悅起身,從袖中拿出奏疏,遞了上去,道。
“稟陛下,今晨內閣接到宣府總兵陶瑾的奏本,啟奏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在宣府城中,持便宜行事密詔,將歸程使團扣押。”
“臣與首輔覺得事關重大,恐事情傳開,有宵小妄議天家不和,故先遣人往通政司封鎖消息,我二人緊急進宮稟奏此事。”
說這話的時候,俞士悅瞧瞧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盧忠,卻見他神色如常,顯然對此事早有預料。
奏疏被內侍接過,送到禦前,天子翻開瞧了瞧,旋即便隨手放在一旁,道。
“勞二位先生費心了,這件事情,錦衣衛早奏過了,抓人的詔旨,是朕下的。”
這不是什麼意外的事,但是天子這麼乾脆利落的承認,還是讓王翱有些驚訝。
想了想,王翱道:“陛下,此事乾係重大,臣鬥膽請問陛下,許彬等人所犯何罪?”
聞言,天子的神情忽然有些古怪,反問道。
“首輔,並非朕刻意隱瞞,隻是此事錦衣衛尚在審理階段,有些罪名還未有確鑿證據,你確定要聽?”
王翱微微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原本是確定的,但是被這麼一問,又有點不太確定。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帶著俞士悅倆人過來,有點莽撞了。
那啥,既然是宣府奏的事,又是刑案,他怎麼沒想著把於謙和金濂也叫過來呢……
但是事已至此,他自己問的,也不好拒絕,隻得硬著頭皮道:“請陛下示下。”
朱祁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二位先生來的巧,錦衣衛正好在稟奏此事的進度,盧忠,你把剛剛稟給朕的,再對二位先生說一遍。”
於是,一直沉默不語的指揮使盧忠拱手領命,接著,轉過身對王翱二人道。
“首輔,俞閣老,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半個月前,錦衣衛獲報,也先欲襲沙窩,因此處乃我邊境糧草轉運之地,陛下命錦衣衛詳查情報泄露來源。”
“經錦衣衛多方調查,最終確定,情報乃使團泄露,目的是為取信也先,引誘也先身邊內宦喜寧入宣府,相機伏殺。”
“獲報之後,本指揮使即奉聖命,趕往宣府,將喜寧及使團一乾人等扣下,押回京中待審,同時,陛下密令大同總兵郭登設伏,於沙窩大破也先大軍。”
這番話隻能算是大略描述,但是已經足以讓王翱等人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泄露軍情乃是大罪,這倒能解釋了錦衣衛雷霆而動,直接抓人的原因。
不過,王翱聽完之後,心中確有幾個疑問,比如,使團遠在瓦剌,錦衣衛是如何調查的,夜襲沙窩的軍報又是從何得來……
但是想了想,他都沒有問出來,而是簡單的問道:“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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