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被打了,又不可能真的跟英國公府翻臉,所以他也就是替這幾家府邸多討要些好處罷了。
要知道,金銀財帛什麼的,大家都是勳貴,誰家沒點底蘊,倒是不甚在意。
但是安排子弟進入五軍都督府的機會,可是難得。
雖然說勳貴之家,都是有世襲罔替的丹書鐵券的,但是一個家族要興旺,僅靠一個人是不行的。
隻有源源不斷的後輩子弟,能夠在軍府或者衛所當中占據要職,偶爾再有個彆出色的,能夠混上些軍功,相互幫襯之下,家族才能長久發展。
過去的這十幾年裡,太上皇信重英國公府,放任張輔把持五軍都督府。
這就導致了,成國公府一係的勳貴子弟,在英國公府有意無意的打壓之下,隻能從底層的校尉,書吏等等一步步做起。
那些不夠優秀的,更是直接就被淘汰了,五軍都督府當中,除了從各地升任上來的軍官,就是英國公府的人。
如今,張輗肯讓渡出一部分名額出來,給這幾家府邸做賠禮,也還算是有誠意的。
臉色略有緩和,朱儀開口道。
“世伯客氣了,小侄方才一時情急,有所失禮,不過這次的事情,的確鬨的沸沸揚揚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是去鳴冤而已,怎麼會鬨得這麼大?”
朱儀和焦敬都是沒有早朝的資格的,因此,他們對於情況的了解,都是通過彆人的轉述。
但是這次的事情太過突然,他們都還沒有詳細了解當時的情形。
於是,張輗苦笑一聲,將殿中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老夫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天子一改之前的溫和之風,下手如此嚴苛,任侯……”
張輗本想說任禮不夠機變,但是看了一眼焦敬,還是改口道。
“任侯不過一言有失,就被天子抓著不放,生生打成了這個樣子。”
“下了朝之後,老夫也遣人去打聽了,大略也有了幾分所得,原來,在老夫等人進殿之前,那幫文臣就指責勳貴糾結聚眾,脅迫朝廷。”
“想來,正是因為這次,天子才順水推舟,大打了一番殺威棒,畢竟,天子是那幫文臣扶上位的,肯定偏寵他們。”
這番話說的不錯,但是卻不完整。
焦敬聽完之後沉吟片刻,彆有意味的望著張輗道。
“話是不錯,但是那些文臣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想來是因為前番鎮南王一案鬨得太大,老夫也隱約有所耳聞,刑部最近正在討論如何修改登聞鼓製度。”
“這個時候,二爺帶著這麼多的勳臣去擊鼓,豈能不引起文臣的反感?這件事情不管任侯是否認還是承認,恐怕迎接他的,都是天子的雷霆之怒,所差彆者,無非是如何懲罰而已。”
“話說回來,這種情況,三爺在籌劃的時候,真的沒有料到嗎?”
張輗愣了愣,旋即便擠出一絲笑意,道。
“駙馬多慮了,三弟縱然有謀,也非算無遺策,鎮南王一案結束之後,三弟便出使瓦剌,京中對於登聞鼓之事的後續反應,三弟都不知道,焉能提前算到?此次之事,實乃意外。”
焦敬也是一笑,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結。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收斂了神色,焦敬正色問道。
“二爺,登聞鼓一事無論罰的再重,都算是過去了。”
“老夫想問的是,咱們之前明明商議好的,這次擊鼓,隻是讓錦衣衛將案情公布出來,然後再借各家之力施壓,以許彬拿不出證據為由,將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為何到了最後,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要在文武百官麵前廷鞠此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