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似乎有意投靠我。”宮野明美找到了杜蘭,說話的時候顯得五味雜談。前不久她還是黑衣組織的叛徒,還希望用十億日元購買自己和妹妹的自由之身,最後卻被琴酒無情拋棄。
可是一轉眼,自己已經成為了國際黑暗世界的女王,當年要殺自己的琴酒卻要來投靠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當年管仲射殺齊桓公,射中了他的腰帶勾,差點要了他的命。可後來齊桓公接受了鮑叔牙的建議,不但原諒了管仲,還重用對方,實現了稱霸。”杜蘭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接受琴酒的投誠?”
“不不,我沒這麼說,我們雖然要看齊桓公怎麼做的,也要看看管仲是怎麼做的。管仲的主公雖然失敗了,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去隔壁魯國請兵,最後打了敗仗,管仲還被魯國給扣押了下來。管仲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沒有依靠任何的投名狀來換取齊桓公的原諒。”“再讓我們看看琴酒,他能做到管仲這水平麼?”
宮野明美脫口而出說道:“他做不到。”
克己、法先王、比爛,三種人生標準,琴酒選擇的就是比爛,他當然做不到管仲那樣從一而終。
管仲最後幫齊桓公,是因為他的主公已經死了,他被齊桓公從魯國救回來。然後齊桓公沐浴齋戒,鄭重其事封侯拜相,如此一來,管仲才轉變陣營的。
管仲可沒有拿什麼投名狀,從頭到尾,他都是儘心儘力地幫助主公,在主公完蛋之後,他依靠才能被齊桓公重用。
比爛的琴酒有值得重用的才華麼?他在策劃犯罪方麵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琴酒前期很有壓迫感,那是因為他在欺負小朋友,後期柯南的隊伍壯大之後,琴酒就已經變成一個普通罪犯了。
對剛剛變小的柯南和灰原而言,當時他們孤軍奮戰,四麵楚歌,沒有信得過的隊友,完全被琴酒碾壓。可是後來有了警視廳和fbi的隊友,琴酒簡直就是瘋狂吃癟。
所以琴酒的犯罪才華僅限於欺負小朋友,並不值得宮野明美放棄前嫌去招攬。
“所以呢,我們應該法先王,你應該做個大度的君主,但臣子也應該做忠臣和能臣。”杜蘭說道,法先王也是互相的,不是要求彆人去法先王,自己卻不法先王。
宮野明美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想招攬琴酒,畢竟她可不想和一個暗殺自己的人合作。
“那我們接下倆怎麼辦?”宮野明美問道。
杜蘭說道:“既然琴酒已經背叛了組織,就按照黑衣組織的方式處理好了。”
黑衣組織對叛徒,是格殺勿論的。而這個清理門戶的工作就落在了貝爾摩德的手上,boss意識到琴酒已經完全失控,便命令貝爾摩德殺了琴酒。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貝爾摩德表示自己其實也已經背叛了,但最後boss能用的也隻有自己這個叛徒了。
用叛徒去殺叛徒,不得不說這是一件悲涼的事情。
貝爾摩德對boss產生了一股同情,她經曆過黑衣組織的崛起和輝煌,現在的衰敗更是讓她傷心和無奈。
“有時候活得時間太長也不是好事。”貝爾摩德活了很久,經曆了組織的整個生命曆程,所以深刻地意識到了曆史車輪的無情。當年組織成員意氣風發,奮發圖強,有青雲之誌,有大鵬之願。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黑衣組織卻迅速衰敗,最後的最後,人心離散,boss無人可用。
貝爾摩德把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歲月都獻給了組織,雖然現在背叛了,但對組織還是有感情的,所以忍不住產生一種滄桑的惋惜感。
“就當是我為組織完成最後一次任務吧。”貝爾摩德抽出寶劍,這柄劍是影子和共生體融合的神器,可以控製影子,也能讓她穿上毒液類似的生物盔甲,攻防兼備。
琴酒隻是一個罪犯,根本沒有什麼能力抵擋滿身神裝的貝爾摩德。
琴酒也察覺到了boss的懷疑,大家都不是傻瓜,都已經意識到對方要對自己不利,就看誰先動手了。
琴酒先殺了組織二把手朗姆酒,除掉了一個強敵,然後帶著伏特加去刺殺boss。
擋在彆墅的門口的,卻是窈窕英氣的貝爾摩德,她手持寶劍,已經預判了琴酒的行動。
黑色保時捷停在了貝爾摩德麵前,琴酒拿著手槍走了出來,現在他們的距離隻有七步。一人是劍,一人是槍,琴酒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又快又準地擊殺對方。
“沒想到你也會有背叛的一天,那些被你殺死的叛徒都會哭的。”貝爾摩德心情複雜,對組織不可避免的衰敗是感慨萬千。
“彆說的那麼好聽了,你不也一樣背著那個男人做了很多事情麼?”琴酒說道:“真的是可笑,最後卻是我們兩個叛徒的對決,組織淪落到這個地步,每個人都有錯,但最應該承擔責任的是那個男人。”
“你甚至都不願意稱呼他一聲boss。”
“我要殺了他,然後投靠其他組織,隻要我活著,我的犯罪之路不會結束!”琴酒發出了堅定的犯罪預告,隻要人活著,夢想就不會結束!
兩人對視,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決然。
伏特加也很無奈,他到現在也搞不懂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不懂組織怎麼就撐不下去了,明明大家什麼都沒做錯啊。
沒辦法,組織隻是一個中士,若存若亡,是規則的依附者。規則一旦改變,那麼依附者也就完蛋了。
組織是沒做錯什麼,但遊戲規則改變了,國際形勢顛轉了。從全球化變成了逆全球化,從一家獨大,變成了多極化。
組織依附規則,不是開創規則,所以規則一變,組織就一直走下坡路,根本擋不住。
沒有人做錯什麼,隻是以前他們這麼做可以興起,而現在這麼做就會衰敗。這就叫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叮當!
貝爾摩德先發動了進攻,寶劍清脆的破空聲就好像是打擂的鈴聲。
琴酒也不客氣,直接回擊一發子彈。砰!
劍與槍,就在這七步之內完成了對決。就好像是野獸淒涼的嘶吼,隻有星星默默地觀看著這一切,這又是紅塵俗世中的一場悲劇。
鮮血染紅了大地,兩人都受傷了。
貝爾摩德沒有躲避,而是以傷換傷,她的心臟被擊穿了,同時她的劍也刺穿了琴酒的肺葉。
不過貝爾摩德沒事,黑暗的影子可以修複她的傷勢,但琴酒卻沒這麼幸運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仍然站立的對手,自己的子彈明是致命的啊。
“琴酒,時代變了。”貝爾摩德看著琴酒,同情地說道:“槍已經沒有那麼致命了。”
琴酒傻眼,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甘心地看著星空,似乎希望再借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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