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東京,扶桑神社。
這是一間處於內堂的寺廟。
這個寺廟裡麵的人,分分散散坐著數百人。
扶桑武術界的幾大世家,合氣道植芝世家,空手道宮城世家,船越世家,大山世家,大塚世界,伊賀,甲賀,柳生,等等數十位擁有武道完整傳承的大家族都全部坐在一旁。
除了這些人之外,另外還有一些扶桑和尚也在一旁焚香念經。
再往後,才是扶桑的官員們。
場內還有一些陰陽師打扮的人。
他們嘴裡唱著一曲神秘如幽魂一樣的歌曲,曲調十分怪異,讓人聽了之後,如同在與幽冥溝通。
聽見這樣的曲調,就連普通人都會產生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鎮魂歌,安魂曲。
他們正在祭拜那些當年侵華的戰犯。
“佑我扶桑,國運昌隆。”
為首的是伊賀源,這個扶桑丹道高手正在主持這一次祭拜。
他穿的也是一件扶桑陰陽師打扮的長袍,戴著又尖又高的帽子。
他的身形緩緩變幻,步伐跳動間似乎帶著一股魔力。
整個儀式十分莊重肅穆,寺廟內的數百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無比沉靜。
但就在儀式舉行到了中間的時候,一個日本官員從寺院門口匆匆走了進來,打破了儀式的平靜。
他神情似乎十分恐懼,雙手非常顫抖,手上抱著一個長長的盒子。
剛一踏入,他就跪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敢抬起。
“小川先生?”
靠近門口的一些扶桑官員立馬看到了他,連忙攙扶詢問。
可這個叫小川的官員卻如同想起了什麼,連連將盒子打開。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頓時散發在整個寺廟裡。
七顆人頭安靜地擺放在盒子裡,表情停留在死前的最後一刻。
正在進行祭祀的伊賀源也放下了手上的儀式,朝那個盒子看去。
隨後,他緊緊閉上了雙眼,渾身微微顫抖。
而下一瞬,整個寺廟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死寂。
而當其他所有人看到盒子裡的人頭後,場內的氛圍再次一沉。
殺意、悲憤、氣怒、痛心、哀慟等等慘烈的情緒充塞了整個空間,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在場有多少武道家?
這一次祭祀儀式十分隆重,來的人幾乎一大半都是扶桑實戰派的高手。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經曆過各種各樣血與火的實戰,身上那股殺戮氣息極為濃烈。
當他們看到盒子裡的人頭時,幾乎是每一個人,都陷入了狂暴的悲憤之中。
在這種情緒下,一起散發出來的氣息有多麼強大?
那個名字叫小川的官員瞬間被場上這一股令人如遭大難的殺氣給嚇出一身冷汗,隱隱都控製不住生理情緒,居然直接失態了。
“這是誰做的?”
伊賀源看著這七顆人頭,想起他們過往對扶桑的貢獻,心裡那股憤怒越來越激烈。
他眼睛如同一道利刃,直直地看著小川。
這一眼看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流朝對方壓迫而去,空氣間居然都有絲絲細微的風掀起。
那名叫小川的官員卻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將盒子上的一張帖子拿出,連滾帶爬地遞給了伊賀源。
“段家,段真...”
伊賀源輕輕轉過身,將帖子遞給身後早就湧上來的一群人。
同時間,他朝著跪在地上的小川歎了口氣,手掌緩緩覆蓋在對方的頭上,用力一抓。
“帶下去吧,陛下那裡我會去解釋的。”
伊賀源將小川的屍體扔開,眼睛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吧嘎!段真?這是華國人?他居然將那幾位前輩都殺了!可惡!真是可惡至極!他還敢來交流武道?!如果他真敢來,我一定要活活打死他!”
帖子逐漸傳遞著,在傳到了伊賀源旁邊的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人手中的時候,這個人突然一動。
他猛烈一跺腳,整個場內的地麵都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叫嘉納治剛田,是日本柔術界大宗師,性格剛烈如火。
在看到段真將他們那七位前輩打死後,居然還在他們祭祀扶桑神社時送上人頭和交流帖,頓時爆發了。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趁著老前輩們氣血衰落,無力反擊,無恥!無恥啊!”
“這是國恥!這個華國人在哪裡?我要去割下他的頭!”
隨著嘉納治剛田的爆發,其他的武術家們一個個都開始劇烈大叫,話語間全是要手刃段真,為那幾位前輩報仇的言語。
一時間,整個室內沸響連天,氣氛變得無比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