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寧王微微搖著頭開口,隨即說道:“這樣吧,今晚本王在這會館設宴,再邀請一些好友過來,與各位青年才俊認識認識,到了酒桌上,不管有什麼過節,幾杯酒水過後,大家也就化乾戈為玉帛了,如此可好?”
陳嚴沉默了一下,當即拱手揖禮道:“既然殿下都如此說了,陳某自當遵從。”
“殿下說的是。”
“殿下設宴邀請,在下自然是樂意至極。”
另外兩名元生也都當即答應了下來。
若是能夠拜入人宗,成為真正的人宗修行者,自然不會太在意一個尋常的皇子親王,但尋常的重華宮學子與皇族顯貴相比,身份地位還是遠遠不如的。
這位寧王殿下的好友,想必也都是重華的名門望族出身,能夠在宴會上結交認識,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林瀾看著陳嚴,眼神中卻是流露出一絲失望。
“繁元生呢?”
寧王又笑著看向繁清瑤,問道:“可否給本王一個薄麵?”
繁清瑤不太想理會這個寧王,但礙於對方的身份,又不想給公子惹麻煩,便說道:“公子去我就去。”
寧王當即點頭道:“本王自然也會邀請林元生。”
他看向林瀾,輕笑道:“林元生應該不會不給本王這個麵子吧?”
林瀾神色平靜地迎著寧王的目光,開口道:“謝過殿下好意,但我主仆二人剛到重華,經曆長途跋涉,身心疲累,還要準備幾天後的入學考核,這些天隻想靜心休養,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寧王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在拒絕本王?”
林瀾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多明明聽懂了,卻還要再問一次的自以為是之人呢?
更何況,對方還注定是個死人。
所以,他懶得回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寧王看得出來,對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緊張或者畏懼,反而平靜到不可思議,看著他的時候,沒有絲毫情緒,就仿佛在看著一件死物。
或者說……死人?
所以,這次他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過了半晌,寧王才微微點頭道:“好,本王知道了,既然林元生累了,那便好好靜養,隻是有些可惜,等過些天入學考核過後,林元生怕是也沒機會湊這個熱鬨了。”
說完,他又看了林瀾一眼,便帶著眾人轉身離去了。
待寧王等人離去,燕南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林瀾一眼,開口道:“你這次怕是得罪到寧王了,他雖然跟隨太子,但為人並不像太子那般心胸豁達,你現在是元生,即將參加學宮的入學考核,他是不敢動你,但等考核過後,你沒了元生的身份保護,那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繁清瑤不由得擔憂地說道。
“不必在意。”林瀾淡淡道:“就算考核過後,我沒了元生的身份,但也是重華學宮的學子,他一樣敢動我吧?”
“哦?”
燕南不由得訝異地看了林瀾一眼,“這麼有自信?你若是能拜入學宮,他自然是不敢動你的。”
繁清瑤也鬆了口氣,“那就好,我相信公子一定能成的。”
“真不知道你們這對主仆的信心從何而來。”燕南微微搖頭,隨即又笑道:“不過,你拒絕寧王的態度雖然不太好,但這個行為確實是對的。”
繁清瑤好奇道:“為何?”
燕南解釋道:“我重華學宮隸屬人宗,而人宗乃是大虞國教,一向不涉黨爭,所以重華學子一旦參與黨爭,也會被師長所不喜,現如今東宮太子和宣王鬥得風雲變色,滿朝文武都跟著站隊,甚至連道佛二宗之人都借機插手,妄圖得到未來的陛下支持,從而改立國教。”
她看了林瀾一眼,笑道:“你沒攪入這攤渾水,倒也聰明。”
林瀾沒說什麼。
他隻是發現寧王身死,不想走得太近,惹上麻煩罷了。
至於黨爭什麼的,與他何乾?
他隻想儘快修煉,得到那位初代國師所說的天外之物,以此改變天命。
而其他的事情,一概旁置。
一個將死的親王皇子,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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