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那渾身藥香的中年男子,說道:“言閣主,麻煩了。”
“郡主不必言謝。”
那中年男子‘言閣主’說道:“但我隻懂得藥理毒學,其他禁製手段我就沒什麼辦法了。”
“沒關係。”唐挽秋說道:“贏婆婆的武道意誌圓滿,任何禁製都逃不過她的探查,禁製手段交給贏婆婆就行了。”
言閣主微微頷首,隨即看向那兩名蛇妖女子,隻見他一揮手,便有一根藤條甩出,搭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腕上。
過了片刻,言閣主說道:“一共六十二種奇毒,彼此相互克製混雜,正好形成平衡,如果將這些毒一種一種地解開,毒性就會破壞平衡,如同連鎖崩潰一般,導致她當場化為膿水。”
“那怎麼辦?”唐挽秋皺眉問道。
“隻是麻煩,但不是不能解。”
言閣主又用藤條檢測了一下另一名蛇女,微微點頭:“這個體內的劇毒倒是少了點,隻有五十七種奇毒,但這是另一套不一樣的。”
“還好我把藥聖壺帶來了。”他一翻手,當即取出了一隻玉壺。
……
半個時辰。
言閣主將玉壺的瓶口扣上,輕聲道:“郡主,這兩人體內的毒素,我都清除乾淨了,隻剩下禁製,就交給贏閣主了。”
唐挽秋點點頭,說道:“麻煩言閣主了。”
她看向身後的贏婆婆,說道:“贏婆婆,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贏婆婆也不多說,閉上眼睛,伸手抓住其中一名蛇女的手掌,將一縷氣探了進去,開始搜尋禁製痕跡。
“禁製倒是不多,一共十七種。”
贏婆婆緩緩蹙眉說道:“但有三種,一看就是我也解不了的,我怕這些禁製彼此平衡,一旦解了就會會引發奇變,恐怕真的得請宗主才行。”
言閣主看向唐挽秋,說道:“郡主,是否要請宗主?”
唐挽秋身為國師的血脈後代,而且還是唯一能夠繼續延續血脈的後代,在人宗的地位自然極高,連武閣閣主都貼身保護她,由此可見其地位。
她隻要說上一聲,隻要不是特彆過分的要求,他們這些秘閣閣主一般都會前來幫忙。
但宗主畢竟已經老了,還是少出手比較好。
唐挽秋遲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也隻能請國師爺爺了。”
……
又過了片刻,藥閣主便跟著一名雞皮鶴發的老者走進了屋內。
今早,林瀾還在朝堂上見過這位老者。
正是那位老國師。
隻是,此時老國師並未穿那身國師玄袍,隻是一身樸素的黑色直身長衫,頭上也沒有戴天元冠,而是一根簡單的木簪子,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人。
“國師大人。”
幾人立刻拱手揖禮。
“國師爺爺,麻煩您了。”唐挽秋當即說道:“不過您看著點,能解就解,也不要太拚命。”
“你這小丫頭還知道關心我這個老不死的?”老國師笑了起來,老臉上布滿歲月的皺紋也都被擠了出來。
唐挽秋嘀咕一聲,沒說話。
老國師看了一眼林瀾,微笑道:“今日在殿上,林小友的表現真是驚人,連姓姬的小子都被你驚到了,等你這事過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林瀾不由得一怔。
隨即,他深深地看了老國師一眼,沒有再說什麼了。
其他人則是有些吃驚。
宗主,居然稱呼這林瀾為‘小友’?
“我先來看看。”
老國師笑了笑,便轉頭看向了那兩名蛇女,體表也有一道道青色氣流彌漫開來,將這兩名蛇女籠罩了起來。
屋內安靜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過了片刻,老國師微微頷首,說道:“那姓姬的小子真是不嫌累,年輕人就是有精神啊,居然設了二十六種禁製。”
“二十六種?”贏婆婆詫然有些自慚形愧地說道:“宗主神通廣大,我隻發現了十七種。”
老國師搖頭一笑,說道:“有九種禁製是那姓姬的小子親自布置的,你能發現才奇怪,他那無相劫神通最擅長模擬種種神通禁製,論手段繁雜,天下間怕是找不出第二個能和他比的。”
說話間,那一道道青色氣流也收回了他的體內。
“好了。”老國師說道:“那姓姬的小子倒也算是懂得尊敬老人,沒費太大力氣。”
唐挽秋連忙問道:“她們沒事了嗎?”
老國師微微搖頭,笑道:“當然沒事了,隻是我答應了那姓姬的小子這次不出手,但還是違約出手了,還好沒立下心魔誓言。”
姓姬的小子,自然是指那位淨天台的姬首尊。
也就隻有活了三百七十歲的老國師,才有這個資格稱之為姓姬的小子了。
唐挽秋頓時欣喜地說道:“多謝國師爺爺相救!”
“少來。”老國師搖頭道:“要不是看在你這小家夥的麵子,還有那條小夢蛇太過可憐的份上,老頭子才懶得出手呢。”
而那兩名蛇妖女子也鬆了口氣,當即恭敬地跪了下來,不約而同地開口道:“多謝高人出手相救。”
林瀾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他心中卻是知曉,即便清除了這二人體內的種種手段,這二人依然會被法光寺的和尚迫害。
要改變天命,或許可以從這一環節入手?
比如讓劍貓小黑跟著,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止法光寺的和尚?
隻是……他覺得這樣好像也不太行。
畢竟從這隻劍貓展現的道行來看,也不比他高,連神通者都敵不過,法光寺的和尚若是能從郡主手上把人搶走,怎麼也得是武閣閣主這個層次的實力吧?
這等神通大圓滿的高人交手,小黑就算擅長偷襲,怕是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所以,這方法也不太穩妥。
林瀾伸手摸了摸腿上的小黑貓,暗自思忖起來,該怎麼利用這小家夥改變天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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