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內心激動,眼神期盼地看向秦智博。
這麼多人裡麵,他是唯一一個說到點子上的。
仔細一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看案發現場的時候,也僅看到了失竊了一尊的仁王像,覺得有些可疑。
可是秦智博居然根據連套圈玩具少一個都能看出來。
真是恐怖的觀察力啊……
秦智博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東奧穗村的現任村長上前一步,疑惑地問道:“可是凶手不是已經逃走了嗎?當然是凶手給帶走了啊……”
“是啊……”
其他人也應聲附和。
秦智博嘴角上揚,“我說過,既然是重啟調查,就不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先不要假定凶手是外部來的,將凶器帶走了……”
“我們要思考的是,為什麼仁王像隻消失了一尊、獎牌的緞帶和套環消失了……”
“凶手有什麼理由做出這些舉動呢?”
客廳裡的眾人皺起眉頭,毛利小五郎、佐藤和高木一時間也陷入深思。
站在旁邊的柯南看到這些人就是不開竅,心裡也是有些著急。
他趕緊跑回村長二少爺的房間,拿了一根套環和一根繩帶,又趕緊跑了出來。
走到門口,他將繩帶係在套環邊緣,先是在手上搖晃幾圈,突然撒手的一瞬間,套環就帶著繩子飛向客廳。
“啊哈!這樣子能扔好遠啊!”
柯南欣喜地亂蹦亂跳,讓屋子裡的大人將視線投向他。
毛利蘭一看柯南又在案發現場調皮,趕緊將人拉住,表情有些慍怒,“柯南,彆在這裡搗亂啊~”
柯南白了一眼,心裡有些不服:我才不是搗亂呢。
而佐藤看著柯南,又看向地麵上的“小玩具”,突然目光一怔,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對了!”
“隻要做成這樣,就能把贓物和凶器扔到比較遠的地方了!”
見終於有人開竅了,柯南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枉他裝出一副“熊孩子”的樣子。
而秦智博也順著佐藤的發現說道:“沒錯!消失的那些東西正是被做成了‘鏈球’一樣的裝置,這樣就能將在不留下腳印的情況下,將贓物和凶器處理掉。”
“而這棟彆墅後方有一座湖泊,是用來掩藏凶器和贓物的最佳地點!”
秦智博正說著,屋田誠人突然瞪著雙眼,大吼一聲。
“等一下!”
“你說的這是不可能的,在有空氣阻力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扔那麼遠的!”
屋田誠人的聲音高亢,表情也逐漸歇斯底裡,是從沒見過的“工藤新一”。
就在這時,秦智博突然掏出手機,對著屋田誠人的臉拍了一下。
哢嚓。
手機發出清晰明確的拍照提示音,所有人都知道秦智博做了什麼。
屋田誠人:“誒?”
其他人也是不解地瞅著秦智博,以及他手裡的手機。
因為秦智博的手機看起來比目前市麵上所有的手機都要纖薄,擁有亮黑色的機身,一看就是沒見過的高端貨。
見眾人一副“你在做什麼?”的表情,秦智博嘴唇噘了一下,聳了下肩膀。
“就是拍個照留作紀念……對了,說到哪裡了?”
“不可能扔那麼遠?不,絕對能扔那麼遠!”
“哪怕就是我這個外行,也能輕鬆將東西扔到那座湖裡……”
見屋田誠人還是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秦智博知道該上證據了。
於是,他看向一旁的村警察。
“城山先生,你應該知道一年前的案件是怎麼回事吧?我所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城山楞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把名字告訴這個偵探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他陰著一張臉,點點頭。
“是的,一年前,奧穗町的警察就在湖裡打撈出了失竊的贓物和凶器,匕首上麵有村長夫人的血跡,還有村長本人的指紋……”
屋田誠人一聽,瞳孔瞬間震顫,臉上的表情是若隱若現的猙獰。
不過秦智博並沒有給他消化這些信息的時間,繼續道:“其實就算凶器上麵沒有村長的指紋,也很容易知道凶手到底是誰。”
“能夠知道組裝‘鏈球’工具的人,就需要知道村長家二少爺房間裡的套環玩具。”
“如果凶手是外人的話,不會注意到這種不起眼的地方。”
“而村長本人年輕時就是出色的田徑遠動員,鏈球項目應該也是他經常練的一個項目……”
“所以綜合來看,這就是村長本人預謀已久的犯罪計劃。”
“當晚,他先是將小兒子送到親戚家,於樓梯上將妻子殺害,用沾血的鞋印誤導警方,在二樓的陽台上將凶器和贓物扔到彆墅後方的湖裡,再跳樓自殺。”
“這就是真相了……”
秦智博的推理讓屋田誠人瞠目結舌,這忽然連成一條線的案件時間線,讓他一時間想不到話語反駁。
但是片刻後,他又猛地抬頭。
“你說謊!那麼開朗大方受人尊敬的村長,怎麼可能做出殺害妻子後自殺的事情呢?”
“村長的癌症是良性的,那種自暴自棄的狗屁動機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看到屋田誠人歇斯底裡的嚎叫,站在旁邊的城山警察有些忍不住了,剛要開口解釋,卻被秦智博止住。
“你說得很對,其實問題就出在村長得知自己身體被查出癌症上……”
“一般來說,查出癌症需要大型的身體檢查,檢查項目中肯定少不了驗血這一項。”
“不是經常有那種劇情嗎?本來一個家庭好好的,但隻要一查血型,突然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秦智博的話音剛落,對這種事情向來敏感的毛利小五郎立刻麵色一震,“你是說……村長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了?”
聞言,屋田誠人趕緊吼道:“我本來就不是村長的兒子,我是村長夫婦收養的!”
秦智博白了一眼,“我當然知道你是收養的,但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
“而村長應該就是通過血型,發現了擁有某種血型的自己是不可能生出小兒子的,這才明白了一件事。”
“他被綠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麵色嘩然,全都震驚不已。
隻有某個人雙手微微顫抖,深埋著頭顱,泛白的鬢角已經冷汗直流了。
而這一切,都儘收秦智博的眼底。
他繼續說道:“這件事的契機是村長進行全麵體檢,然後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血型,從而明白小兒子不可能是自己親生的。”
“可既然這樣的話,之前村長深信不疑的虛假血型又是誰告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