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悠介他——??”
英梨梨倏地扭頭看向身旁,加藤悠介則是鬱悶地輕輕搖頭。
“我說啊,茜,英梨梨跟你的情況不一樣,你不要對她輸出那種唯人才主義至上的價值觀啊,再者我們工作室也不推崇這種氣氛。”
“哦?我的想法雖然自我,卻是能讓公司獲得最好發展的策略喔?如果你不去壓榨一下手下人的潛力,他們隻會在不斷的摸魚中浪費掉自己的才能。”
“不,我認為這種事要視情況而定。隻要能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員工想做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我不覺得有必要把彆人監禁在公司這個牢籠裡。”謠
“嘖,所以我才說你是個理想主義者,你這種理念就算被人當成軟柿子捏也不奇怪。”
“反過來說,你就是因為總抱著這種偏激的想法,才會在業內處處樹敵吧。”
“那又如何?我才不管呢。”
紅阪朱音冷笑連連。
“創作就是我的命,做不出好的作品我寧願去死。如果哪天我的作品賣不動了,我會乖乖地暴斃街頭,反正離開這個業界我也活不了。”
“彆總把「去死」和「暴斃」這種字眼掛在嘴邊,你會活得很健康的。”
加藤悠介先是數落一句,然後又神情自若地表示道:謠
“總之我們各有各的理念與想法,沒必要爭論什麼。我們這邊有我們自己的步調,隻要慢慢走下去就好了。”
紅阪朱音對此嗤之以鼻,不予理會。
英梨梨就這麼看著他們來回拉扯,視線聚焦在某人身上,眼睛閃閃發亮。
和咄咄逼人的紅阪朱音不同,加藤悠介始終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即使麵對地位遠超自己的對象也能維持主見,不受影響。
那種應對自如的態度讓她有點小崇拜,直到她問出下一句話——
“那個呐,紅阪小姐,你剛剛說自己隻重視有才能的人,你對悠介也是這麼看待的嗎?”
“那不然呢——?”謠
紅阪朱音不假思索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理由,你以為隻憑他這張臉,就能爬上老娘的床嗎?”
“——!?”
英梨梨愕然瞪大雙眼,眼瞳失去焦距,愣是好半天沒回過神。
一旁的加藤悠介同樣目瞪口呆,無力吐槽那句堪稱逆天的發言。
兩人就這麼石化在原地,宛如化身雕塑。
紅阪朱音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他們,嬌豔的紅唇勾起一抹狂野的弧度,然後微微用力踩下油門。
嗖——謠
車子陡然提速,在超速的邊緣疾馳而去。
……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有好那麼一陣子,車內都無人講話。
途徑高速服務區時,英梨梨表示要去洗手間,於是車子在停車場停下。
加藤悠介感到有點後悔了。
縱然他早就明白紅阪朱音那種唯我獨尊的性格,可還是被其百無禁忌的作風給雷得不輕。謠
像是看穿他內心的想法,當事人一臉戲謔地從駕駛位上轉過上半身。
“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
“……說真的,小阿姨你能在英梨梨麵前稍微收斂一點麼?”
“收斂一點?怎麼個收斂法?”
紅阪朱音揚了揚眉,熱情似火的棕紅色長發高紮在腦後,有一種颯爽的味道。
加藤悠介掐著眉心,略帶惆悵地說:“……至少彆在英梨梨麵前講那種赤裸的話題吧。”
“怎麼~?你很疼她?柏木英理是你的新寵?”謠
“你在吃醋?”
“少扯了,我可沒那閒功夫。”
“也沒什麼特彆的理由,就是她臉皮比較薄,性格也比較單純,僅此而已。”
“單純?”紅阪朱音恥笑道:“要我現場給你科普一下柏木英理的本職工作,以及她的那些精良之作嗎?”
加藤悠介皺了皺眉,“那是兩碼事,性格和作品不能混為一談。”
“哦~~?”
紅阪朱音意味深長地笑了,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有沒有說謊。”謠
加藤悠介不疑有他,放心大膽地往前移動上半身。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青澀少年,怎麼可能通過眼睛看出什麼。
正當他這麼想時,一隻手冷不丁揪住了他的領子,用力一拉——
“唔——?”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混雜著淡淡煙草味與咖啡味的深吻。
紅阪朱音一隻手按在他腦後,手指穿進他的頭發,像在汲取水分一樣激烈地吻著他。
沒一會兒,她的口紅就全蹭到了他嘴巴周圍,顯得濕潤而狼狽。謠
她舔了舔嘴唇,忍不住譏笑起來。
“……小混蛋一身都是女人的胭脂味,越來越像個小白臉了。”
她笑著伸出手,粗略地幫他把口紅擦掉。
加藤悠介下意識拉起襯衫,聞了聞自己,發現上麵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以外並無其他。
“怎麼?做賊心虛啊~?”紅阪朱音笑悠悠地問,腔調很是愉悅。
“什麼心虛?”
“你說呢?”謠
她用下巴示意一下洗手間的方向,臉上滿滿都是戲弄。
“我記得柏木英理好像是伊織那個朋友的青梅竹馬吧?結果你還不是照樣對她下手了?這和你最早畫本子出道時的創作主題契合了吧?”
加藤悠介嘖舌,“把那麼久遠的事情拿出來說,不覺得太牽強附會了嗎?”
“是嗎?那就說說最近的~”
紅阪朱音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你剛剛說你的小女友臉皮薄,但她在上車前不是還對我宣示過主權嗎?還有,你上次好像也對伊織做過類似的事情吧?唉,你們這群小鬼就是麻煩。”
說來說去,還是扯到了以前。謠
加藤悠介內心一陣腹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口問道:“……說到伊織,他最近在做什麼?”
“不清楚,自從把社團交給他管理以後,我已經不再事事過問了。不過我前兩天聽說他動用社團的資源搞了一個腳本,似乎是跟你那邊的叛徒一起弄的。”
“老實說,你選弟子的眼光真差。”
“嗯?你這是因為出海被人撬走了不爽?還是因為伊織沒阻止而生氣?”
紅阪朱音臉上帶著幾分意外與好奇,她還是首次見他對一個人直觀表達出貶低。
加藤悠介聳聳肩,說了一句:
“彆誤會,我隻是單純在懷疑波島伊織的眼光。至少在出海這件事情上,他的表現當不起你的繼承人。”謠
“唔……其實我也一直想不通他怎麼會做出那種判斷,伊織或許有他的理由吧。”
紅阪朱音勉強找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同樣為這事兒感到百思莫解。
先不說加藤悠介是她所看好的人,包括波島伊織自己也親眼見識過某人的畫技,理應是明白這背後的意義的,結果最後卻做出了那種違背常理的選擇,著實奇怪。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隻得將此事暫時擱置在腦後,準備日後再議。
這時,加藤悠介忽然說了一句——
“關於波島伊織和安藝的事情,等下彆在英梨梨麵前說。”
紅阪朱音微微一愣,饒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撇了撇嘴。謠
過了一會兒,英梨梨也從洗手間回來,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抱歉,久等了,我們可以走了。”
於是他們繼續出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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