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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發出一聲短促的提示音。
【小詩:滾遠點,我不想見你,彆來礙眼。】
加藤悠介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心中不禁苦笑,然後抬頭望向麵前的高級公寓。
一連幾天。
他都像這樣坐在詩羽家樓下,試圖尋求一個當麵對話的機會,可惜結果卻始終不如人意。
就如上麵所說,詩羽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的請求。
對方的態度相當堅決,似乎已打定主意不會輕易饒恕他。截止到目前,加藤悠介都記不清自己究竟吃了多少次閉門羹。
但這事終歸是他自作自受,所以也怪不得彆人。
搖搖頭收回目光。
他正要收起手機,卻突然收到了一條ine。
【紅阪朱音:你人在哪?】
【加藤悠介:怎麼了?】
【紅阪朱音:有事和你說,來這個地方。】
一個定位被發送過來。
加藤悠介在tabeog上查了一下,發現那是一家名為「benfiddich」的清吧。
他遲疑著望向前方的公寓,目光在某個窗簾緊閉的房間停留片刻,最後認命地歎了口氣。
“算了,好事多磨。”
他很有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一句,給詩羽發了一條明天會再來的消息,然後往車站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
公寓的某個房間中。
詩羽稍稍掀起窗簾一角,微眯著雙眼朝樓下望去。
太陽已完全沉沒,夜晚揭開了序幕。
在明亮路燈的照耀下,她很輕易便捕捉到了那道走在路上的修長背影。
“九點四十五分,比昨天早一刻鐘。”
她自言自語著,兩瓣鮮花般的嘴唇吐出有些耐人尋味的話,最後輕輕撇了撇嘴。
“小詩。”蓮見佳乃子的聲音自電腦中響起:“加藤君走了嗎?”
“嗯。”
詩羽若無其事地坐回書桌前,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他走了,剛走。”
“這樣啊~~~”
視頻之中,蓮見佳乃子臉上敷著一張麵膜,頭發被乾發巾包裹,整個人愜意地躺在浴缸裡泡澡。
她閉著眼睛,有些懶洋洋地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吧?”
“……誰知道呢?”詩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懶得去想他的事,也沒算過時間。”
“嗯哼~~所以伱今天見他了嗎?”
“這種事,根本沒有問的必要。”
“嗯嗯?小詩你還在生氣啊?”
蓮見佳乃子訝異地睜開眼睛,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要給加藤君一個機會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詩羽冷笑著放下馬克杯,雙手自然交叉在胸前,“我隻說了會考慮,具體要不要給還沒決定。”
蓮見佳乃子小心揣摩著她的神情,“……換句話說,你是不打算原諒加藤君了嗎……?”
“不清楚,我暫時還沒想好。”
詩羽不以為然地說著,然後話鋒一轉問道:“比起這個,小佳乃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啊哈哈……要說我完全不生氣的話那是假的,但我肯定沒有小詩這麼生氣吧~”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你能輕易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嗎?”
“主要是,我和小詩在意的地方並不一樣,就算拿來對比也沒什麼意義。”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蓮見佳乃子笑了下,表示說:
“我是有點生加藤君的氣沒錯,但那更多是氣他沒有當麵跟我講明緣由,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理由。我這樣說小詩你應該能明白吧?”
詩羽愣了一下,馬上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所以,要是悠醬他有當麵對你說想去協會那邊,即使那天是工作室發售遊戲的重要日子,你也會放手讓他去麼……?”
“嗯~就是這樣。”
蓮見佳乃子坦然點頭,“雖然這話小詩可能不愛聽,但隻要加藤君有對我說明理由,我會讓他去的。”
“嘖……”
詩羽抬起腳,兩條雪白的修長美腿交疊在一起,煩躁地抖個不停。
“就是因為你和澤村一直都是這種態度,悠醬他才會那麼肆無忌憚。明明他那天根本就沒必要過去。”
蓮見佳乃子:“唔~~這個問題我不好說,但不管是工作室還是協會,都是加藤君親手成立的。我覺得沒有必要非得讓他劃清界限,做出選擇吧?”
跟其他人不同,她早就過了那種多愁傷感的階段,對很多東西都看得很開。
加藤悠介那天拋下工作室的行為的確不對,但也算得上事出有因。
畢竟協會那邊還是第一次遇上非法監禁這種狀況,就算再怎麼有保障,也難免叫人覺得心裡毛毛的。
特彆是協會裡的成員還是一群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小女生。
一旦有人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工作室這邊一樣難辭其咎,所以她多少能理解加藤悠介的選擇。
詩羽的腿抖得愈發厲害,“我什麼時候在說協會的問題了?我說的是人!他拋下我們去找那個狐狸精就是不對!”
蓮見佳乃子無奈一笑,意識到這個問題是說不通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抬起手,從浴缸的台子上拿起紅酒淺淺喝了兩口,然後閒聊般地說:
“還是換個話題吧,小詩你有沒有覺得加藤君的性格很有問題?
他這個人真的很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就算彆人沒有要求,他還是會主動那麼做。”
詩羽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該怎麼說呢?”蓮見佳乃子輕輕眯細雙眼,凝視著搖晃不定的水麵,眼中露出幾分懷念之色。
“我就是突然想起,假如我當初沒有主動去追加藤君的話,他大概直到現在也不會接受我吧。”
“……你這是想表達什麼?”
“我覺得加藤君他其實完全可以不回應我的感情,也用不著替我的人生做什麼打算,可他最後還是這麼做了。”
短暫的沉默。
“……所以呢?你想說這樣就該縱容他去拈花惹草麼?”
“你誤會了,我是說他給自己太多壓力了。他總是在回應彆人的期待,卻絕口不提自己的期待是什麼,這種活法太累了。”
“哼……就算那樣,他也沒吃虧,沒有得了便宜還賣慘的資格。”
詩羽語氣強硬地說著,聲音卻比方才小了一些,“總之,這不是他花心和厚此薄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