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一步錯步步錯。
她已經錯失了最好的良機,唯有再想其他的辦法。
悵然若失地對著圖書館的電腦熒幕發呆,看著上麵那個留著一頭黑發的俊逸少年。
“黑色的頭發……”
沙優無意識地滑動鼠標滾輪,目光落在了撰稿人一欄的名字上。
《報知體育》記者:
——相澤右一
用這個名字在推特上檢索一下。
該說是幸運嗎?似乎是本人的賬號就彈了出來。
賬號裡的動態不僅有著大量對於體育比賽的評論,而且還曾多次轉發過《報知體育》的報導。
包括當時對那個人的采訪——也赫然出現在其中!
看到這裡的沙優眼睛不自覺微微一動。
‘也許可以從其他方麵,了解一些關於那個人的事。’
抱著一種試試看的心態,她思考著給那名記者發了一封私信過去。
才剛剛做好這件事情,班主任美咲老師忽然找了過來。
“荻原同學,關於你之前提到的事情,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現在有空嗎?”
“之前提到的事情……您是想起什麼了嗎——?”沙優說著,不自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隻要有一點跡象能夠證明自己的猜想,她希望得到諸如此類的消息……
隻不過……
“想起什麼……?”
聽到她話的美咲老師麵帶不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隻是有點擔心你的狀態,所以才想找你談談。”
“這樣啊……”沙優不禁失落地垂下肩膀,沮喪不已。
“總之,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困擾些什麼。”美咲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不過你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專心於大學的事情,而不是被其他的東西分心。畢竟去東京是你的夢想吧?”
“東京……”
“是啊。本來我不該說這些話,但是你最近的狀態實在很奇怪,連上課都在時不時走神……
要知道這個關頭是絕對不可以鬆懈的,你明白嗎?”
沙優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臉上亦多出了幾分憂鬱之色。
東京,那的確是她想要去往的地方。
雖然談不上是夢想,不過那個曾經出現於她夢裡的聲音,也有提到過這個地方……
除此以外,事情也正如美咲老師所說。
在離大考僅剩短短兩三個月的現在,確實不宜為其他事情分心。
靜靜吐息了兩下,平複一下紛亂的心緒。
沙優對著一臉擔憂的美咲老師如是說:“……嗯,謝謝老師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管怎麼說,去東京的事情是不能受到影響的,所以還是要認真念書。
至於其他的,隻能從長計議……
◇
東京這邊,今天的新條香也在做著彙報。
“說起來啊,會長,小夕她昨晚哭了哦。”
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瞬間就吸引了某人的注意。
“——說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加藤悠介皺起眉頭說道。
他今早剛把完成的小說插圖發給町田苑子,這會兒正在察看回函,不過現在卻沒了那個心情。
“嗯~~~”
新條香點著頭,醞釀著垂下眼角,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就這麼紅著眼睛望著他。
“「爸爸……媽媽……不要丟下我」——那孩子這麼講了哦?”
前半句還是傷心欲絕的樣子,後半句就馬上恢複成了平時的悠哉安閒。
不僅學得惟妙惟肖,包括兩種情緒之間的切換也是圓滑自然,收放自如。
——生動再現了小夕當時的模樣。
加藤悠介的眉頭皺得更深,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哦~至少當時沒有,畢竟她是在講夢話嘛。”
“夢話……”
“對啊。”
新條香擺了擺手,百無聊賴地說:“大概是因為想起了傷心的事情吧,所以半夜就做噩夢了。”
“……”
加藤悠介不由得沉默。
這件事應該也與他脫不開關係。
如果他當時沒有詢問起有關家庭的事情,小夕或許也不會回憶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念及於此,心中不禁微微感到些許罪惡感。
“……今天的學生會活動,你不用參加了。”
“誒——?”
看著被這話搞得一臉納悶的新條香,他平靜地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做出解釋。
“把這個收起來,裡麵有二十萬円。你今天早點回家,帶她去商場買點衣服吧。”
“唔……可是文化祭執行委員會那邊今天還有例會……”
加藤悠介想了想,“那邊的會議幾點開始?”
“四點,在視聽教室。”
“知道了,到時我會出席的,你不用管了。”
“……咦,由會長出席嗎?”
“我和惠一起。”
“這樣啊……”
新條香眨著眼睛,回道:“嗯!那我明白了~我會把會長交代的事情辦好的。”
收起裝有現金的信封,她便施施然離去。
“……”
加藤悠介稍微沉思了片刻,又重新察看起町田苑子發來的郵件。
裡麵並不含什麼修改意見。
除了對他的完成速度表示讚歎以外,町田苑子還捎來了原畫師的感謝。
或許是認為給他添了麻煩,那位鬆原穗積老師的言辭十分客氣。
此外也對他能完全還原自己筆觸一事感到驚歎,並提出了交換郵箱的請求,希望以後可以互相交流心得。
加藤悠介對此也未拒絕,同時也沒有居功自傲的想法。
且不說輕小說部那邊還支付了他相應的報酬。
就算是沒有報酬。
這件事歸根究底也是詩羽的事情,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自然無法以恩人的身份自居。
因此對於鬆原穗積老師那邊。
加藤悠介同樣委托町田苑子轉達了自己的歉意與感謝,同時也客氣地表示以後有事可以再找他。
這件事便這麼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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