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目!
大章!
那壯漢根本就沒有回答,也沒有去身後的巨刀,而是一步一步向著他走來。他人高腿長,幾步就距離那青龍幫修士不遠,那青龍幫修士想要舉刀劈斬,但卻發現自己的膽氣已喪,那壯漢有著一種無敵的霸氣,仿佛一個霸王正向著他走來。
然後……
在那青龍幫眾的視野中,那壯漢似乎消失了,而是化為了一柄巨刀,向著他們斬來。
“噗通……”
八個青龍幫眾跪了。那壯漢深處蒲扇般的大手揮了揮“滾!”
那八個青龍幫眾連馬都不要了,狼狽地爬起來,向著山下跑去,期間還摔了幾跤。
那個送給夜梟粥的青年走了過來,站在夜梟的麵前“你的刀法有點兒意思,不過你練錯了,你和誰學的?”
“我……”
那青年見到夜梟神色猶豫,便擺擺手道“不想說,就不必說了。你自己保重。”話落,轉身就走。
人族疆域。
星辰殿議事大殿。
洛天行高居首位,兩邊坐著十幾個仙王。洛天行的聲音緩緩在大殿內響起。
“現在雖然族戰結束了,但是我們人族的局麵並不好。我們人族畢竟是中三千種族中的新晉者。中三千種族對我們有著潛意識中的排斥。這十幾年,從各地收集來的消息,我們人族的天驕被殺了不少,人族修士死的更多。
這是兩方麵原因,一方麵是中三千種族有意識地在獵殺我們人族的天驕,讓我們人族不能變得強大,或者延緩我們變得的強大。另一方麵是無意識的,他們就是潛意識中排斥我們人族,所以有機會,不管是不是天驕,他們都會殺我人族。
但是,如今的局麵得來不易,我們人族承受不住再一次族戰。宣告下去,讓我們人族不能失去了銳氣,但將瘋勁兒收斂一些。一切以安全為主,我們需要隱忍,在隱忍中發展。等著我們人族從仙王一重到仙王十重圓滿各個階位都有一些修士,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和平不是忍讓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到那個時候,我們找一個機會,針對一個種族開啟族戰,隻有贏一場族戰,才會讓其他中三千種族願意坐下來和我們談,從潛意識中承認我們人族真正坐穩了中三千種族。
各位還有什麼意見?”
眾仙王都是頭腦清醒的人,知道如今人族的形勢,洛天行的策略已經是最好的策略,紛紛點頭。而且如今人族經過了這次酷烈的族戰,仙王大量的死亡,如今隻剩下大殿內的這十六個仙王,倒是將勾心鬥角看淡了許多。而且洛天行實力碾壓眾人,倒是讓這些仙王比之前更加地團結。
而且他們更知道,這次族戰的結束,雖然他們也有功勞,但是功勞最大的,毫無疑問是生死不知的古鑠。如果沒有古鑠,中州人族已經被擊垮,他們應該已經死了。
眼前有仙王七重的洛天行,外麵還有生死不知的古鑠,他們這些仙王一重又算什麼?
雲成天目光掃過大殿,沒有看到石敢當,便開口問道“石敢當道兄呢?我好像有些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張角和洛天行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口道“他出去遊曆了。”
雲成天便皺起了眉頭,眼中露出了擔憂之色“他這個時候獨自出去遊曆,太危險了。”
洛天行擺擺手道“各人有各人的修煉方法,我們這些仙王也應該努力修煉了,希望都能夠早日獲得突破。成天,張角,星辰殿你們兩個負責一段時間,有什麼事情商量著來。”
張角看向洛天行“你要閉關?”
“不是!”洛天行搖頭道“我要去拜訪一些種族,希望能夠建立起一個初始的合作關係。”
“總殿主……”
洛天行擺擺手道“數百年的族戰,讓我們人族千瘡百孔。若不是古鑠橫空出世,中州人族已經被摧毀。但是如今古鑠生死不知,他們不能辜負古鑠的付出。雖然這個時候,我獨自離開星辰殿有著一定的危險。但我也是仙王七重,也是絕世天驕。無論哪個種族想要殺我,都不容易。
再說了,古鑠能夠為了人族獨自縱橫,我隻是去拜訪一些種族,難道就要畏懼不前?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想要陪我一同前往。但是說句難聽的話,沒有你們的陪同,我一旦遇到伏殺,還有希望突圍逃走。有了你們的陪同,反而是一個累贅,你們的修為太低了。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提升實力,突破境界。”
十幾個仙王的臉上現出了羞愧之色,他們知道洛天行說的是對的。但越是如此,心裡越是難過。最終化為一聲長歎,紛紛起身,向著洛天行拱手施禮
“總殿主保重!”
“放心!”洛天行展顏一笑“我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是希望古鑠能夠早一日回來。”
中州北部。
夜梟跟在了那二十幾個人的身後,那二十幾個人很奇怪,並沒有奪去青龍幫留下來的馬匹,而是沿著山道不行,而且走得不快,不疾不徐。
夜梟沒有地方去,本能地覺得跟著這些人是最安全的,便跟在了後麵。他伸手摸了摸胸前,那裡有著一個布袋,布袋上穿著一條繩子,掛在了脖子上,將布袋貼身藏著。布袋裡放著一個玉簡。
這個玉簡是他父親給他的,說是傳家寶。是家傳的修煉功法。父親傳給他的刀法,就來自這個玉簡內。但他父親並沒有看過這個玉簡,據說閱讀這個玉簡需要靈識,而他們夜家已經有著十幾代人沒有修煉出靈識了,都是一代一代憑著記憶傳下來的修煉功法和刀法。
今天清晨,那個青年說他的刀法連錯了,但又乾脆的離開了。這說明人家並沒有覬覦他家傳承的意思。
他當時有一種衝動,想要見玉簡拿出來,但又猶豫,這畢竟是他的家傳。如此糾結著一直到了晚上。那二十幾個人開始紮營,生火。
那個青年邀請夜梟一起吃,夜梟客氣地道謝,混了一個飽。
很久沒有吃得這麼飽了,心滿意足地再次道謝後,識趣地離開了篝火,獨自到了一邊。然後拔出了刀,開始練刀。那二十幾個人,卻是各自不同,有的盤膝而坐,有的負手而立,有的乾脆離開了篝火,散步去了。
這一天下來,夜梟也觀察過這些人,以他煉氣期二重的修為,多少也有些感知力。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感知,這些人在他看來就是普通人,最多是淬體境罷了。但那氣度又絕對不像淬體境。
而此時那個青年則是在他的不遠處打拳,隻是他打得拳慢悠悠的,那拳法緩慢,但卻優美。這讓一邊練刀一邊偷看的夜梟心中生出疑問。
這樣的拳法能打人?
“鏘鏘鏘……”他練的刀法倒是虎虎生風,刀刃破空的聲音十分唬人。
那青年打完了那套慢悠悠的拳法,負手而立,看著他。
“鏘!”夜梟也終於將刀法練完了最後一式,神色間猶豫了一下,最終變得堅定,走到了青年麵前,深施一禮道
“前輩,我的刀法真的練錯了?”
“嗯!”那青年點點頭。然後又笑道“閒著也是閒著,要不我們兩個練練?”
夜梟眼睛一亮,倒退了一步,然後持刀而立“前輩,請!”
“請!”那青年淡淡道。
夜梟神色一怔“還請前輩亮兵器。”
“不必!”那青年搖頭道“你放手一搏。”
夜梟如今不再像在山村的時候了,兩年半的時間,讓他成熟了很多。雖然他不認為那青年的拳法有多厲害,但是心中卻也不會輕視,反而更加警惕。
“鏘!”
夜梟踏前半步,一刀劈出,這一刀劈出了他的巔峰狀態,畢竟吃飽了嘛。
那刀鋒將空氣就切割出尖銳的嘯音,刀刃上射出鋒銳的刀芒,將空氣切割得生出白氣。他的心中一喜,感覺自己的刀法又精進了。
然後他就看到那青年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拍在了刀身上,但卻沒有想象中地將刀身拍開,反而是那隻手反複粘在了刀身上,那青年極為瀟灑地一拉,夜梟就感覺自己站不住了,身形踉蹌著向前衝去,那青年錯開一步,然後悠閒地伸出一隻腳,絆在了夜梟的腳下,夜梟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夜梟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著頭站在那裡。到這個時候,他如何還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實力要比他大很多,閒庭信步地就把他給打倒了。而且更令他震驚的是,那青年方才用的就是那種慢悠悠的拳法。
那種拳法真的能打人!
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這是自己的機緣!
而且憑著人家的本事,有必要圖自己什麼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三米多高,背著巨刀的青年走過來,看了夜梟一眼,又對那個青年道
“叔叔,這個人的氣質不適合我們昆吾宗的刀法。”
那青年點頭道“是不適合。”
夜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著那青年深深施禮道“前輩如何稱呼?”
“我啊!”那青年似乎在回憶什麼“我姓古,很久以前也曾經縱橫天下,承人抬愛,被江湖修士送了一個綽號,龍門劍客。你可曾聽說過?”
夜梟很慚愧,自己就是在一個貧瘠的地方出生長大,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這片貧瘠的土地。而這青年說,在很久以前就闖蕩出名號,自己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生……太閉塞了。隨後他也下定了決心,從懷裡將那個布袋拉了出來,然後從裡麵拿出來一個玉簡,雙手遞給那個青年道
“這是我家的傳承,隻是很多代都不能讀取裡麵的功法,說是需要靈識。我現在練的都是我父親教的。我父親是我爺爺教的。”
那青年接過了玉簡,神識探入,片刻之後,看向夜梟道“這是你夜家一位老祖留下來的功法和神通。隻不過你夜家這位老祖是暗靈根,這篇功法和神通也都是暗屬性方麵。你夜家也許後麵的無數代都沒有靈根,或者有靈根,也不是暗靈根。所以也就沒有練出來,一代一代下來,這傳承也就傳得走樣了,不倫不類。
不過我觀察你,應該是暗靈根。倒是可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