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海知道，現在的人族還有一口氣，如果再失去了第五道嶺，士氣恐怕就崩了，餘下的幾道嶺會崩得更快。
人心已經處在散亂的邊緣，膽量也處在崩潰的邊緣。一旦沒有了士氣，那會兵敗如山倒，成為妖族單方麵對人族的屠殺。
當古鑠帶著十一個出竅圓滿來到第五道嶺上的時候，正是妖族禦使妖獸攻城的時候。於凡海看到了古鑠，心中在激動有餘，也滿是震驚。
這才多少年？
也就是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前，古鑠還請教過他如何突破化神，但是現在卻已經是化神五重。
化神五重啊！
他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雖然對麵兩個妖族是化神後期，但是古鑠這個化神五重能是普通的化神五重嗎？
即便是古鑠殺不了對麵的妖族化神，但他堅信古鑠也不會敗。
如此，第五道嶺穩住了！
古鑠看著城下，連綿如山脈，又如江河奔流的妖獸在不斷地衝擊著城牆上，城牆上的符紋連續地閃耀。天空中如雲一般的妖禽向著城牆俯衝下來。整個城牆上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妖獸在大麵積的死亡，而人族修士也在不時地倒下。
城牆上有妖獸的咆哮和哀嚎，也有人族歇斯底裡的呼喝和慘叫。此時的人族修士已經殺紅了眼，兩隻眼睛赤紅得如同妖獸一般。對於此時的人族修士，他們現在的心中隻有殺！
殺！殺！殺！
“輪到我們了！”
於凡海雙目放光，身上的戰意徹底壓製不住了，周圍的空氣都被戰意衝擊得扭曲。他被壓抑得太久了，自從族戰開始，他就一直被壓，被壓。
但是今天，他終於可以噴薄一次了！
他在興奮，在亢奮！
“古鑠，我們兩個一人對一個化神，看看誰先斬殺對方！我等不及了！”
“嗖！”
他是真的等不及了，身形一縱就飛了出去，直奔一個妖族化神，淩厲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
但是，古鑠卻沒有緊隨其後，而是轉頭看著身旁的西門破軍這十一個出竅圓滿，含笑道：
“有沒有興趣？十一個出竅圓滿聯手鬥一個化神後期？”
西門破軍撇撇嘴：“對麵那個又不是妖族中的天驕，一個普通化神罷了。你就站在這裡，看我們十一個殺妖！
兄弟們，戰嗎？”
“戰啊！”
“轟……”
十一個出竅戰意勃發，如同十一顆流星從城牆上流瀉而去，向著對麵流瀉而去。
而此時，於凡海全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他在向對麵衝，大袖飄飄，戰意衝宵。而對麵兩個妖族化神也殺意繚繞，向著他包夾而來。
“我草，古鑠怎麼還不來？”
於凡海不由回頭，然後他就看到了十一個出竅呼嘯而至。
“你們？”於凡海錯愕！
“於前輩，上啊！”
西門破軍呼喝了一聲，便向著其中的一個妖族化神衝了過去，在他的身後是十個出竅圓滿。然後這十一個出竅圓滿在空中移形換位，在進入對化神妖族射程之內的瞬間，就完成了一個戰陣。
熟練！
太熟練了！
默契！
太默契了！
“轟……”
戰鬥爆發了！
於凡海也顧不上古鑠了，向著另一個化神妖族衝擊了過去，戰鬥瞬間白熱化。
下方的戰場，人族一片悲愴。
他們看到了西門破軍十一個出竅！
十一出竅戰化神！
這又是要用出竅拚命啊！用性命來拖延時間啊！
在城牆上，古鑠坐在了牆頭，兩隻腳耷拉了城牆外麵。在這一片轟鳴的戰場上，陽光灑落在城頭，灑落在他的身上，他就那麼坐在城頭上，微微昂著頭看著空中的兩個戰場。在他的下方是更為慘烈的戰場。此時人族修士已經殺了出去，和妖族殺成了一段。
妖族想要攻上城頭，人族想要殺退妖族。
而古鑠就這麼坐在城頭上，目光望著空中的戰場。
他的臉上現出了笑意，十一個絕世天驕聯手，真的是給那個化神妖族臉了。
那化神妖族不行！
他移開了目光移開，落在了城牆之下，看向了正在廝殺的兩族修士。
然後……
他從儲物戒指取出一個人頭大的礦石，手中劍氣噴發，瞬間就將這一塊礦石切割成大小整齊的一塊塊，足有二百多快，堆放在城頭上。然後便看到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道殘影。
太快了！
他抓起小塊礦石扔出去，然後再抓，再扔，再抓，再扔……
渡劫五重的力量，扔出去的速度，超過了音速，甚至那礦石都看不到影子和軌跡，便射爆了一顆顆妖族出竅的頭顱。
“砰砰砰……”
陽光下，血花在一顆顆頭顱中爆出，血腥的氣味在彌漫。
一個個出竅大妖栽倒在地，須臾之間，人族的出竅修士數量就超過了妖族出竅數量。這麼鍛短暫的時間，死了這麼多的出竅，一下子就驚動了戰場上的其他出竅，甚至元嬰修士，他們不由望了過去，然後記憶中的那個麵孔再次浮現，他們的眼中現出了恐懼。
“古鑠！”
“是古鑠！”
“轟……”
這一刻，妖族的情緒崩潰了。
古鑠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當他們看到古鑠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古鑠獨自斬殺百名出竅的場麵，然後又想起來就方才那須臾間，古鑠用石頭射殺的出竅也不止三十個。
逃！
這個念頭瞬間就浮現心頭，然後就逃了。
由點及線，然後再及麵。
妖族潰敗了！
兵敗如山倒！
人族嗷嗷叫追了上去。
古鑠看著如潮水退去的妖族，心中泛起了一絲絲情緒。
妖族怎麼會放棄將人族奴役的念頭呢？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