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眼裡落出珍珠一樣的淚水。
“你不是想知道，我放著好好的書不讀，為什麼要來這裡嗎？”
“好，那我就告訴你！”
隻見她用手掀開了自己的裙子，裙子剛好到大腿處。
細白的腿上，全部都是被煙頭燙傷的傷疤，被鞭子抽打的瘀傷，密密麻麻，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嚇了一跳，站起來吃驚地看向趙倩。
“誰乾的？”
趙倩忍住流淚的眼睛，憋著傷心的感情，簡短地說了兩個字：“我爹。”
這一刻，我的心墜入到了地獄。
這一刻，我對趙倩有了全新的認識。
一個出生在窮人家的女孩，長得漂亮，成績好，受老師和同學喜歡，前途無量。
一個被父親虐待的女孩，差點被性侵，為了逃避被迫到娛樂會所坐台，攢學費。
這兩個女孩，集合在一起，成了完整的趙倩。
我捏緊了拳頭，身體裡有一股極大的憤怒在迸發。
但這股勁兒，就是不知道往哪裡使。
我牽起趙倩的手腕，就往包間外麵跑去。
身後，趙倩一直都在問我：“去哪？去哪？”
我的回答隻有一個：“除了這裡，去哪都行！
.......
十多平米的出租屋內，安靜得能聽到蟬叫聲。
“你的屋子，為什麼沒有門？”
趙倩看著那扇被我哥踹爛了的破木門，眼裡露出好奇。
我笑了笑。
“這裡沒有門，但很安全。”
“會所包間裡雖然有門，但很危險。”
一個少女，跟著一個少年，來到了他貧瘠的家中，靦腆地坐在床的兩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你還差多少學費？”
我側頭看向一旁的趙倩，發現她也在偷看我，臉紅紅的，和桃花一樣。
“八千。”
我聽後，不屑地笑了笑。
“我借你，不過有一個條件。”
趙倩聽後，更感興趣了。
“什麼條件？”
我認真地看著趙倩。
“彆去麗晶娛樂會所了，錢不夠，我給，家不能回，就來我這裡住。”
趙倩看著我的眼珠子，都在顫動著。
今天，或許是她最開心的一天。
“你不會，趕我走吧？”
我歎了口氣，看著自己這破破爛爛的廉租房。
“我們都是被家裡趕出來的孩子，抱團取暖還來不及，再說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最讓女人開心的一句話，不是“我愛你”，而是“我養你”。
趙倩此刻，無疑是最開心的女人。
她微微挪動自己的身子，朝我這邊靠了靠。
“那你介意，我做過雞嗎？”
趙倩歪著腦袋問我。
我差點笑出聲。
“不介意，因為我是個混蛋。”
“混蛋配雞，天經地義。”
我是個混蛋，一個善良的混蛋。
她是個雞，一個清清白白的雞。
我們都是那種，想變成壞人，都不知道怎麼學壞的人。
......
16歲的那個夏天，我在家裡，養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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