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一定很恨我吧，哈哈哈——”
林嘯癲笑起來，心中的惡念占據了全身。
將美好的，化作醜陋的，將完整的，化作殘缺的，將正義的，化作邪惡的。
這種念頭，似乎成為了林嘯繼續玩下去的動力。
他就是要崩壞所有人心中的正念，就是要把整個蓉城都陷入一片混亂。
底層的社會人士，還有什麼正義可言？
混蛋就是混蛋，混蛋就應該有混蛋的樣子，混蛋就應該是純粹的惡！
混蛋就不應該去幻想善良，就不應該去創造一個所謂愛的家庭。
混蛋沒有兄弟情誼，混蛋隻有互相利用，利用完後，再從背後捅刀子。
但是這些，在單純的張恨水眼裡，卻是錯誤的。
“林嘯，你殺死魯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曾經你也會有死去的那麼一天！”
“你的死法，會比魯力悲慘一百倍，因為你拋棄了心中的信念和忠義！”
張恨水就像熱血動漫裡的中二少年，滿口的正義，似乎覺得自己隻要占領了道德製高點，就能打敗一切反派。
可現實是現實，動漫是動漫。
所有動漫文學作品都在教你做一個好人。
可現實的是，真正能在高層站得住腳的，都是混蛋！
林嘯左手使出一個刺拳，極快的速度完全打亂了張恨水的進攻節奏，不過張恨水也很快變換策略，他麵對林嘯不再使用拳擊，因為自己的拳擊技巧，全部都是林嘯在監獄當中傳授給自己的。
要打敗他，就得依靠自己的力量。
隻見張恨水雙手呈爪，左右交叉狠狠地朝著林嘯的胸口爪去。
強有力的利爪，直接撕開了林嘯的衣服，而張恨水的指甲上，也沾滿了林嘯的血跡。
林嘯吃驚地看著胸口上的傷口。
沒想到這個單純的少年，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在成長。
“林嘯，你跟我回去，去跟魯玉道歉！”
張恨水大喊。
他的心裡，其實一直都很在乎魯玉。
回想起魯力死的時候，黃旭叛變的時候，魯玉一個人強裝鎮定，維持住了局麵，但最後身體因為勞累被送進了醫院。
他永遠都忘不掉，魯玉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的孤單模樣。
比起自己心中轟轟烈烈的痛苦，魯玉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悲傷，才是最致命的。
他不想讓魯玉一直憋著。
這股悲痛，就像一股毒藥，憋久了，會侵蝕魯玉那本就脆弱的身體。
他想讓魯玉發泄出來，喊出來，打出來，而那個唯一能夠讓魯玉發泄的人，就是眼前的林嘯。
林嘯的麵具之下，露出瘮人的笑聲。
“哼哈哈哈哈——”
“道歉？”
“一個混蛋，是不可能向任何人道歉的。”
林嘯說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金屬八音盒。
哢嚓——
八音盒打開的那一刻，裡麵的齒輪開始轉動，一個銅質的芭蕾舞小人，開始旋轉。
“嘀噠噠——”
悅耳的音樂，頓時響徹在整個酒吧內。
“你聽過，柴可夫斯基的《四小天鵝舞曲》嗎？”
“我每次打架的時候，都會放一曲！”
“這音樂，能讓我看見天使，運動起來的身體，就好像在台上跳芭蕾舞一樣......”
“美極了......”
林嘯仰著腦袋，深吸一口氣，仿佛在沉醉於某種臆想出來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