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火前腳剛從彆墅內走出，就發現一個輕盈的步伐就緊緊跟在自己的身後。
他加快腳步，後邊的人也加快了腳步。
李愛火保持理智，走到拐角處快速隱藏，後麵的人果然慌張，不等那人露麵，自己一個肘擊擊打過去。
不料那人卻下腰靈巧地躲閃了自己的攻擊。
等自己看清楚以後，他猛然發現此人卻是一個自己無比熟悉的女人。
“琳姐？”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陳琳的身體完好如此。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真的有九條命。
陳琳起身後，用自己的雙眼詳細地觀察著李愛火的全身。
然後用手指抵著下嘴唇，明明一副可愛的樣子，卻露出嚴厲的眼神。
好似一隻在探案的小狸貓。
“李愛火，你變了好多。”
最終，陳琳得出了這個結論。
李愛火此刻，心裡還惦記著沈墨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所以看見陳琳他也沒打算多聊上幾句。
雖然自己很想找個時間跟她一起坐下來安靜地喝杯咖啡，但不是當下這個時候。
“琳姐，咱們改天再聊，我還有事兒。”
李愛火打算轉身離去。
陳琳跟影子一般，繼續跟在他的身旁。
“什麼事兒？”
“所以你現在替沈墨辦事兒？”
“你不是警察嗎？”
陳琳故意提了一嘴兒。
李愛火的心頭膈應了一下。
自己是怎麼丟掉警察這個身份的，他也不想再跟彆人多說起。
所以即便是麵對陳琳，也保持著沉默。
實際上陳琳早就關注著李愛火的一舉一動。
包括他家道中落的事情。
甚至陳琳還更加深入地去做了研究。
“李愛火，我問你，你現在還相信法律嗎？”
陳琳大力地揪住了李愛火的胳膊，李愛火的身體跟心靈同時一頓。
他瞬間回憶起了當初陳琳朝自己拋出的一個問題。
法律真的能分辨出這個社會的好人跟壞人嗎？
自己，還有母親，算是個好人吧。
可還是被法律重判，落得個這個田地。
他的母親，落下重病，丟掉了自己奉獻一生的事業，就連退休待遇都取消了，整天失意在家。
自己呢？沒有了警察身份，沒有了家庭支撐，也在社會上受了不少苦頭。
若不是好兄弟扶持，若不是沈墨賞識。
他恐怕早就成了一個隻知道抱怨社會的躺平大神了。
見李愛火遲疑了，表情也凝固了，陳琳的內心仿佛得到了極大的勝利。
她傲著表情，邁著貓步輕腳走到李愛火的跟前：“怎麼樣？是我說對了吧？”
“知道真相的代價，就是失去天真。”
“這個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深淵，你看得越仔細，看得越通透，那麼你的心智也會逐漸融入在這個深淵裡。”
李愛火此刻，隻想來一根煙，來了卻心中的煩意。
“琳姐，你說得對。”
“法律並不能判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但我們也不應該，用“好人”跟“壞人”這兩種概念去給天底下所有的人分類。”
他想起了沈墨。
想起了這個一直遊走在黑白兩道的人。
他沒乾過一件違反法律的事兒，但卻是人儘皆知的混蛋。
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偏見與傲慢，唯獨少了公平和謙卑。
“永遠永遠，不要非黑即白地去看待任何一個人！”
“這是沈墨告訴我的。”
李愛火用沈墨的話，回答了陳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