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未滿不成聖,作為藍華一脈唯一傳人,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升不了天道卻也下不去地獄,硬生生的落魄成了孤魂野鬼。
數月前,她的魂魄追了鬼差七天七夜,本隻是想找個同類閒聊幾句打發打發這百無聊賴的日子,不曾想鬼差見到自己如同見到瘟神一般,嚇得化作一縷青煙直接飄走了。
開溜前也隻留下一句話,說原來那具肉身被燒成了灰燼不能再用,要為她再尋一具合適的身子。
隨著一些陌生記憶的湧入,她立刻意識到這位“沈知意”就是鬼差為自己尋的新的肉身。
隻是,這肉身的主人聽上去可不像什麼好人。
她養父本是位宮廷禦醫,卻因犯了事被下獄問斬導致家道中落,可沈知意一心想要嫁入高門,仗著沈、陸兩家有舊,帶著養母在陸家府門前長跪了三日,硬是逼著陸家老夫人應下了早年許下的親事。
無奈陸彥朝和他母親華氏不肯再接納這位落魄貴女,覺得她隻配做個妾室,當場退了這門親事,轉而與戶部的唐家結親,陸家老夫人江氏為了保住陸家的信譽,隻得讓自己最小的兒子陸文謙娶了她過門。
哪知沈知意到了陸家,仍心心念念著陸彥朝,與其藕斷絲連,還不惜拿出祖傳的那本《藍華醫經》去討好陸彥朝,昨日又當著所有人的麵攔了陸彥朝新婚妻子的花轎。
然而,她所做這些不僅沒能贏得陸彥朝半分好感,卻讓陸文謙心頭很是不快,索性給了她一紙休書。
也在當晚,陸文謙陷入重度昏迷,被醫師查出身中奇毒,無藥可治。
一時間,所有矛頭皆指向了沈知意,將她關入柴房中,活活凍死在了這屋子裡。
“難怪陸彥朝這般有恃無恐的逼著自己簽賣身契約。”
曲雲初默默唏噓了聲,很是無語的挑了挑眉。
看來陸彥朝是料定原身無法脫罪,隻能依靠他,所以想要趁人之危,將她霸占了去。
慢調不吝的站起身來,曲雲初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倒不知陸大公子每次為達目的使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
陸家的家業乃大房的陸柏笙所創,自該由大房的子嗣繼承,陸柏笙長子早已亡故,除了嫡次子陸文謙和嫡長孫陸彥朝,其餘皆是庶出,而下毒之人並非原主,那最大的嫌疑便隻剩下了陸彥朝和他母親華氏。
“你,這話何意?”
陸彥朝不解其意,但已然察覺到她今日舉止有些怪異,儼然跟變了個人一般。
細細琢磨一番,大抵覺得她是在嫉恨自己當初悔婚未娶她過門,又或許是聽聞了些自己在外麵的風流韻事,便耐著性子哄騙道:
“對於旁的女子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唯有對你我是愛得入骨,
隻是你也清楚陸家的處境,且不說二叔尚在時,就說當下,沒了二叔,我們陸家隻會舉步維艱,所以我隻能娶你唐家的妹妹為妻。”
自打得了她家中那本《藍華醫經》,他越發的瞧不上沈知意,也越發的覺得她沒了趣味,就是舍不下她這極品的姿色,若是藏進深閨做個玩物倒也不失為一樁趣事。
“我會在城中為你置辦一處寬敞的宅院,雖是委屈了你,可你放心,往後我會待你極好,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隻要你想要我都會摘來給你.”
陸彥朝嘴裡情話仍在滔滔不絕,曲雲初卻已薄唇輕啟,冷冷的蹦出幾個字:
“天色未亮,陸大公子倒是先學會了做那青天白日夢。”
他昨日剛將原身同父異母的妹妹娶進門,今日又想落井下石納自己這個嬸嬸為妾,還真是會享齊人之福。
如果殺人不用償命,她恨不得直接將這浪蕩子千刀萬剮了。
與其被他擺布,倒不如設法救活陸文謙,即便是得一紙休書好歹也能換個自由身。
目光狠絕的看向陸彥朝身後的幾名奴仆,曲雲初語聲淩厲道:“我要見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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