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初思忖片刻,選擇繼續耐心的勸道:“眼下二爺腿腳不便的確是需要人照顧,若我能替二爺醫好這雙腿,你再賜我休書如何?”
“沈知意,你當真以為自己是藍華醫仙轉世,有著通天的本事?”
陸文謙臉有慍色,話帶嘲諷:“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僥幸得了次便宜,也敢如此自負。”
“嗬,就算是瞎貓好歹也是個活物,沒想到威名遠揚的陸家二爺竟甘心做隻死耗子,我可沒那興致去醫一隻耗子。”
曲雲初終是沒了耐性,冷嗤他一句,抱著匣子徑直轉身走了出去。
“你”
陸文謙望著她出去的背影,心裡很是惱怒。
她真是越發的膽大了,真以為陸彥朝能為她撐腰?
曲雲初再沒心思搭理他,在堂屋的暖爐邊坐下身來,靜靜的凝視著懷裡的匣子。
要說人活一世不就為了幾兩碎銀,既然有人求著自己花錢,有這等好事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也省得日日在外奔波勞碌了。
就是陸文謙的心思實在叫人看不透。
他明明厭惡原身,還要將人強留在府上,這不存心給自己添堵?
“難不成他是想要報複我,將我留在府上慢慢折磨?”
曲雲初在心裡狐疑了一陣。
可這種折磨人的方式實在是聞所未聞,甚至還讓人有些喜歡。
“我累死累活在外一月也掙不來十萬兩銀子呀。”
納悶的瞥了眼銀錢匣子,便聽一道夾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
她抬眼望去,見是陸珺莞身邊的女使攙著可顏回了屋子。
曲雲初還未來得及開口,小丫頭已泣不成聲的奔過來撲在自己懷裡埋頭痛哭,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你還活著?”
可顏本還委屈至極,聽到小姐的話,不由得愣了愣神。
瞧這說的是人話嘛,自己為她九死一生,她卻不盼著自己好。
“嗚嗚,小姐,奴婢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可顏哭得愈發厲害。
曲雲初扭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裡屋的方向,連忙輕拍著小丫頭的肩膀輕聲寬慰道:“好啦好啦,回來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瞧她渾身臟兮兮的,額間還有不少處淤傷,便看向兩名女使,吩咐道:“勞煩兩位妹妹帶她下去換身乾淨衣服,再替她上些金瘡藥。”
“二夫人客氣了。”
領頭的女使將一個包裹遞到她手上,示意道:“這是二夫人要的東西。”
隨後揖身作禮,安撫著可顏一並退了下去。
曲雲初打開包裹來看,正是自己向陸珺莞要的黃皮符紙。
春華、秋怡兩個丫頭也不知是否藏入了那座廢棄的院裡,她如今並不好明目張膽的在府上搜尋,唯有等她們不請自來才不至於弄出太大的動靜。
再看了眼裡屋的方向,那瘋批打死兩個丫頭就跟捏死兩隻螞蟻一般,從頭至尾連眼皮都未曾眨閃一下,果真是個狠人。
隻可惜他如今的身子骨並非往日那般孔武有力,這才剛撿回條性命就造下殺孽,若又讓鬼魂索了命豈不是要砸自己的招牌。
咳,誰叫我如此好心。
想了想,她拾起畫筆一口氣畫了好幾道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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