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甄蹙了蹙眉:“有沒有可能那是鶴,仙鶴。”
“這位小哥有眼光。”
兩人正看得入神,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了身後。
可顏聞聲扭頭望去,隻見雪地裡憑空現出一道仙風道骨的頎長身影,在雪光的映照下,那絕美的輪廓,立在眼前衣袂翩翩的,甚是迷人。
可顏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是從哪裡來的?”
那人指了指陸續下墜的白鶴:“當然是駕鶴而來。”
說著,又湊過來急著詢問:“怎麼樣,這出場帥不帥?”
“嗯。”
可顏瞧著這人好像不太正緊呀,訕訕的點了點頭。
伸手摸了摸落下的白鴿,突然又是一臉驚訝:“咦,這些仙鶴怎麼都是用紙捏的?”
“廢話,真的誰養的起。”
那人沒好氣的白了眼曲雲初:“要是有人能上進些,貧道也不至於如此落魄了,連出場都這般寒酸。”
曲雲初卻充滿鄙夷的冷哼了聲,漫不經心的直接坐下身來。
這童顏未衰的白發道士正是她的師尊鴻禎,一位百歲老人,卻仍然鶴發童顏。
乍眼一看宛如陌上君子,仔細接觸過後就是個老不死的老頑童。
鴻禎瞧著四處黑漆漆的,隱隱約約能聞到煙火味,不滿的斥責道:“半夜上山怎能熄了引路的火把?”
話落,輕飄飄的朝空氣中揮了揮手:“火來。”
然而,等了片刻,卻不見火把點燃。
他又使了些力道連著向空氣中揮了好幾次手,仍然不見火把點燃。
“咳,天太冷,諸位莫要介意。”
隨後故作平靜的對吉甄吩咐道:“你速速帶著人上山去,記住,彆回頭。”
吉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老道士在玩什麼把戲。
曲雲初卻感覺到事情果然如自己預料的一樣並不簡單,也立即對可顏叮囑道:“你隨吉甄先上山。”
“那小姐你呢?”
可顏整個人都懵了,這玄都觀果真不是人來的地方,遇到的人不正經也就罷了,連小姐也變得古怪異常。
“無需多問。”
曲雲初向吉甄和可顏揮了揮手,急著催促道:“快去。”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眼,隻得帶領小廝們借著皚皚白雪散出的光繼續往山頂爬。
等到山腰上隻剩下師徒二人,鴻禎掐指算了算,不由得淺淺笑了起來:“是壞事,也是好事,徒兒,你的機緣到了。”
“咳,你還知道我是你徒兒。”
曲雲初心裡一酸:“我現在可是陸家的少夫人,道長莫要認錯了人才是。”
“涅槃重生,脫胎換骨而已,你以為你換了副馬甲為師就能眼拙啦。”
鴻禎笑得雲淡風輕,似乎對她肉身被毀一事並不在意。
曲雲初眼下也沒心思與他細究此事,曲琮尚未現身,這山中已是陰氣環繞,就連平日裡一向懶散的師父也提高了警惕,她不敢再大意。
“師父說我的機緣指代何事?”
兩人戒備著周圍,曲雲初不解的發問。
鴻禎反問:“咱們藍華一脈能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勢中傳承下來,靠的是什麼?”
“那自然是與世無爭,得過且過了。”
曲雲初溫吞吞的答道,還朝他投了個白眼。
“錯。”
鴻禎悠閒的搖了搖手指:“最緊要的得是每一任掌門都要尋到接替衣缽的親傳弟子呀。”
曲雲初恍然大悟。
她倒是忘了這一點,藍華一脈向來講究傳承,若是沒有傳人,就算是積滿功德也沒法成聖。
咳,難道自己要收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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