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顏也擔心陶氏的安危,立刻應聲而去,將自家小姐傳的話原封不動的傳到了譚氏、沈江河夫婦耳裡。
“這死丫頭又是要哪樣?”
等著可顏離開後,譚氏就開始惱羞成怒的罵道:“莫不是仗著有陸家二爺撐腰就果真以為自己可以上天了?”
“說起來也怪,陸二爺怎會看上知意那丫頭?”
沈江河狐疑著蹙起了眉頭:“夫人,有沒有可能,他們二人是在做戲給我們看,方才小廝從東廂房過來,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吵鬨聲。”
“你動動你的豬腦子。”
譚氏指指點點的瞪眼道:“陸二爺這等人物他有什麼必要到我們跟前來做戲?知意那臭丫頭又有什麼籌碼來勸說姑爺陪著她回家演這出大戲?”
“我好像聽人說知意幫著姑爺醫過病,就連宮裡的那位張大監據說來檀州也是讓這丫頭給醫好了惡疾。”
沈江河並不敢確定,畢竟也是從彆處聽來的傳聞。
“呸,你那腦子裡都裝的什麼,這等鬼話你也信得。”
譚氏嗔道:“她什麼德行彆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從小就好吃懶做,哪裡懂得什麼醫道,頂多也不過是學了些唬人的本事罷了。”
沈江河也覺得是有人誤傳,就如同有人說這臭丫頭在陸府備受嫌棄一樣同樣不可信。
他瞧著那陸二爺可真是寵溺這臭丫頭呢。
“現在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真攔著不讓她們母女相見吧?”
沈江河焦頭爛額的問道。
譚氏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頭,好半晌才開口道:“事到如今也隻有去求母親了。”
“母親?”
沈江河不住歎氣:“母親真是越老越糊塗,分不清親疏,重山已過世這許多年,讓咱們白養著個不下蛋的陶氏也就罷了,連那唐家的賤丫頭也養到了這般年紀,好在那丫頭還算爭氣,到底是嫁進了陸家去。”
“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譚氏有些惱怒:“還是請母親出麵勸勸老二家的,若憑著那賤婦到知意麵前胡言亂語,得罪了陸家往後咱們哪裡還有寬鬆日子可過。”
“也隻有如此了。”
沈江河頷首道:“我這便陪著夫人一道過去。”
命人掌了燈,夫婦二人領了兩名女使匆匆的去了後院的芙穗堂。
見屋內的燈還亮著,譚氏暗暗的朝沈江河使了個眼色,沈江河唯唯諾諾的上前叩了門。
“母親,知意那丫頭和姑爺一道回門了,您也知道那陸二爺的名聲,怕是得勞煩您老人家出去這府上才有個主心骨。”
卑躬屈膝的才將話講完,屋內的燈卻突然滅了。
“母親。”
沈江河愁得再度皺緊了眉頭:“弟妹向來最聽母親的話了,隻要母親肯出門去好好與她說道說道,就算是為了沈家她也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夫婦二人麵麵相覷著等了片刻,見屋子裡仍是沒有動靜,沈江河隻得語重心長的繼續勸道:
“之前我與夫人也是聽信了謠言,覺得知意那丫頭在陸家給咱們沈家抹黑丟人一時氣悶才對弟妹狠心了些,如今姑爺都親自來了沈家,那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往後我們絕不敢再慢待弟妹的。”
譚氏瞧著夫君如此低眉折腰,心裡鬱悶得緊,頓時冷下臉來,大聲道:
“母親難道還想江河步叔叔的後塵不成,莫非要為了彆家的血脈讓自己的親生骨肉沒了活路?”
“轟隆。”
屋子裡忽然發出一陣刺耳的扔東西的聲音。
譚氏聲音越發響亮:“說到底母親還得靠著江河,沈家也得靠著大房一脈,初霽尚未行弱冠之禮,若真是因為弟妹的事與知意和姑爺交了惡,兒媳與江河倒算不得什麼,難道母親就忍心看著初霽也過不上安寧日子?”
這番話終於是觸動了錢氏。
沒多久,屋內的燈重新點燃,房門漸漸被打開。
錢氏領著名女使壓著步子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