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府後,曲雲初將自己困在閣樓裡呼呼大睡了三日。
到得第三日醒來,她忽的想起了些事情。
記得希瞳那瘋批說過,她是因為吞噬了兩隻替人吸食煞氣的攝青鬼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
道士?
煞氣?
究竟是誰如此缺德乾這種逆天的事?
她忙不迭下樓去尋希瞳,剛到院裡就撞上了陸文謙那道清冷孤寂的身影。
“上次在嶽母家你替我針灸後,近來我覺得腿腳有了些知覺,你何時方便再為我行針?”
陸文謙也聽聞了她去尋劉全賭錢吃了閉門羹的事。
雖說將銀子輸給劉全的確要比送給彆人強上許多,可他並沒有阿諛奉承之心。
自己這些年替陸家掙的每一筆銀子來頭都是清清白白的,他並不怕查。
再則,各大皇商的作為的確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整治整治也不是壞處。
這樣的小打小鬨,陸家的天還塌不了。
除非陸彥朝想存心作死。
曲雲初其實有一直想著替陸文謙繼續治療腿疾,無奈這家夥心思叫人琢磨不定,忽冷忽熱的,她可不願意整日裡求著他施針,弄得自己像是對他有所圖謀一般。
“改日吧,我今日沒空。”
曲雲初心裡惦記著劉全的事,暫時不想搭理他。
細細想來,反正他早晚要死在自己的手上,這腿疾治不治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她正想踏出院子去尋希瞳,陸文謙頓時將她叫住。
“你若是不喜歡賭錢,賭場就不必再去了。”
也不知為何,看到她被人刁難,陸文謙心裡開始覺得不舒服,甚至莫名有些憤怒和難受。
況且,讓她沉迷賭場這事終究會讓她清譽受損。
如若將來她執意要那和離書,即便是給她再多的銀錢、產業做補償也彌補不了這種心靈上的創傷。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個窮奢極欲的無德悍婦,到時候怕是有人想親近她也僅是為了那潑天的富貴。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每月許諾給你的月錢仍會一文不少的送到你手上。”
陸文謙目光溫潤無比的緊盯著她,娓娓說道:“你要是有自己的喜好大可用來滿足心裡的願望,或者攢進自己的私庫也未嘗不可。”
“怎麼,二爺是擔心我不能完成你我之間的約定?”
曲雲初覺得這家夥近來性情越來越古怪,哪裡還像是那個不近人情的活閻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莫不是真想將腿疾治好?
又或者說他不想給那紙和離書,還想繼續挾持自己陪他演戲?
那可不行。
“陸二爺大可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
曲雲初信誓旦旦道:“不過一個太監罷了,我還吃不定他?你這腿疾我也會替你醫治好的。”
話落,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陸文謙有些困惑。
她怎麼非得將銀子輸給劉全?
拍了拍自己仍然沒有知覺的雙腿,他一臉落寞的歎了口氣。
剛施針那會兒他的確覺得身子通透了許多,可如今他早就不抱希望了。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神醫,方才那樣說不過是寬慰她罷了,不想讓她繼續為劉全的事犯愁。
悻悻的朝著遠處招了招手,便見吉甄和可顏領著個小孩童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你叫.曲阿阿?”
陸文謙目光灼灼的盯著小豆丁,眼裡柔情蕩漾。
曲阿阿對他雖無先前那般痛恨,可仍是沒太多好感,隻是目光冰冷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