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院外有小廝匆匆奔了進來,急著稟道:
“二少夫人,織造署來了人說是要求見您。”
曲雲初猜到該是劉全已經到了垂危時刻。
隻是那老太監不聽自己勸告,執意撕毀了保命的符紙,這個時候他那三魂七魄怕是早已被煞氣給吞噬。
“我也愛莫能助了。”
曲雲初決絕的向小廝剛擺了擺手,卻見一名太監徑直闖了進來。
“二少夫人。”
小太監大步流星的奔到她跟前來,跪地祈求道:“就請您去府上看看吧,小的出門前我家織造大人就剩了半口氣,交代小的無論如何也要請您過去一趟。”
“縱然我現在過去也於事無補。”
曲雲初語氣沉沉的回道。
並非她故意推脫,而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確很棘手。
院子裡正僵持著,本就已經夠淩亂了,江雲輕又心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兄長,兄長,出大事了。”
他眼裡全無曲雲初,直奔院裡,大聲叫喊。
聽到聲音,陸文謙也推著輪椅從屋裡趕了出來。
“彥朝這小子越發的放肆,他竟讓陸管家私自上調了近一成的鹽引價格,說是為了遏製打壓那些私鹽販子,如今倒好,整個曲州、檀州兩地的上十萬鹽引全部囤積到了鹽商手裡,城裡的鹽價水漲船高,糧油米麵的價格也隨著攀升了上去。”
江雲輕苦不堪言,希瞳這貨愛湊熱鬨,忙不迭湊了上去,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過是鹽引漲了價,關糧油米麵什麼事?”
陸文謙如同看弱智一般,懶得理會。
曲雲初也是滿臉嫌棄的走了過去,冷嗤道:“你是不是傻,糧油米麵的商戶買不起鹽自然隻能跟著漲價。”
蝴蝶效應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不知。
“的確如此。”
江雲輕仍是充滿耐性的睨了眼“表姐”,同她恭敬的抱拳作禮後,才繼續稟道:
“曲州今年鬨春荒,糧食本就匱乏,這一漲價自然是要激起民憤,許是那些刁民聽聞內務府和寒衣衛坐鎮曲州在整肅各大皇商,這才有了膽子,竟然聚集到鹽道衙門鬨事,將陸管家也給困在了裡頭,他沒了法子隻得差人回來求救。”
“這等事你不去尋彥朝跑來尋我何用?”
陸文謙眼裡透著慍色,覺著小贅婿近來越發糊塗了。
“咳,兄長,我若是能尋到彥朝又何必來求你出去做主。”
江雲輕回道。
他也不是個沒眼力見的。
“事態緊急呀,我去藜榕院裡稟事,就連幼寧也不清楚彥朝近來的行蹤,說是有七八日未曾歸家了。”
“七八日?”
曲雲初頓時有所警覺。
那家夥最近一直在詢訪玄門高人,莫不是他尋了炎嵩在替他除煞氣?
將近來聽聞的所有事彙聚到一塊,曲雲初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想,眸色一轉,立即看向小太監:
“你速回織造府在劉公公榻前點十盞長明燈,再取一隻碗裝滿清水,用三根沾水的筷子立入碗中,每隔半柱香的時辰命人叫喚劉公公的名字,在我未到之前,燈不能滅筷子不能倒。”
小太監瞧出她是要搭救公公,欣喜不已,也不敢再多問,即刻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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