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當彆人已經打到你家門口的時候。什麼澶淵之盟,什麼城下之盟,什麼便橋之盟……簽訂的時候那都是相當被動的。
想想其實也很現實當彆人把菜刀架在你脖子上還殺人不犯法的時候,誰願意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所以,這個時候那肯定是有錢掏錢,又女兒那就送女兒……至於說什麼都沒有,跪在地上叫兩聲爸爸,肯定也不丟人。
總之能活下去才是真的,畢竟宋靠澶淵之盟耗死了遼,唐靠便橋之盟坑死了突厥,因為留條命在多多少少還都有個盼頭。
可在單方麵挨揍的時候,如何與敵人談判求和,這種事情就比較講究技巧了。
比如說這一次,塔倫王國麵對橫在自己王城外麵的大唐集團的戰艦的時候,就發現似乎沒有辦法和對方好好的溝通……
國王派出了自己的使節,決定和對方的指揮官好好的談一談,結果掛著白旗的帆船剛剛出海,就被擊沉在了半路上。
於是乎,再想找一個有膽子帶著人出海的船長就不太容易了,哪怕賞錢已經抬高到200個金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還是那句老話,有命賺他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這種近似於必死的局麵,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大家都隻能裝瘋賣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港口內,一艘艘停靠的船舶就這麼被敵艦擊沉。
城市裡恐慌已經蔓延開來,不少人都已經開始往城外逃跑,有錢有勢的在城外本來就有莊園,現在自然是都去避難了。
很快,塔倫王國的國王塔倫十世就驚喜的發現,他連自己的大臣都已經召集不全了。
沒辦法——有些人是真的被炮擊湊巧乾掉了,有些人是已經逃跑了,還有一些人是嚇的不敢出門,剩下一部分是真病了起不來。
說來說去,這個國家的一切似乎都在崩塌,而國王塔倫十世根本無法阻止這個過程,他甚至連自己的軍隊都已經控製不住了。
城外的新兵營已經跑空了,駐紮在城市內的士兵雖然有新兵也有老兵,但是多半也已經潰散。
哪怕現在還能找到某個營頭正在堅守陣地,也已經沒有合適的命令下達給他們了。
畢竟堅守在陣地上他們似乎還能保持自己的完整建製,可如果讓他們挪動一下,半路誰能保證會不會直接潰散掉?
所以,最好的辦法不是去調動這些尚且存在的部隊,而是讓他們堅守在自己本來的位置上,保持彆動……
可部隊越打越少是真實的,敵人的攻擊並不是無效的。那些駐守在城頭的部隊正在被消耗,剩下的幸存者也正在潰散。
所以,城內的部隊其實是越打越少的狀態,如今塔倫十世能控製的,無非就是自己的侍衛部隊,大約1000人兩個營左右的兵力了。
這是他最後的依仗,也是他至今還能夠安安穩穩坐在自己的王宮裡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有這些部隊,那些潰散的亂軍還有瘋狂的流民,都可以衝進王宮燒殺搶掠,正如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此時此刻的塔倫王城之內,冒起的濃煙不僅僅是炮擊造成的,還有一些是人為造成的。
這些在城內煽風點火的潰兵與流民,經常會衝進一些房子裡燒殺搶掠,甚至侵犯女人,趁亂把自己之前想做卻沒有膽子做的事情都給做了。
他們造成的損失,比外麵戰艦上怒吼的艦炮造成的損失還要巨大十倍百倍。
是這些亂軍正在讓塔倫王城變成人間煉獄,這也是隨便拉幾千名毫無經驗沒有訓練過的新兵進城的惡果。
哭聲和喊聲漸漸開始不受控製的沸騰起來,孩童們被嚇得發出尖銳的叫聲,有一些不太堅固的建築物在炮聲中轟然倒塌,塵土飛揚的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穿著各種各樣衣服的屍體。
“讓開!都給我讓開!”出逃的馬車上,一個管家揮舞著希瑞克生產的左輪手槍,大聲的對著擁擠在道路上的亂民叫嚷。
這些已經徹底慌了神的平民哪有理會他的功夫,大家抱著自己的細軟,拉著自己的孩子,推推搡搡速度緩慢的向前蠕動著身體。
“呯!”最終,氣急敗壞又沒有什麼辦法的管家忍不住扣下了扳機,一聲槍響回蕩在街道上,一個女人慘叫一聲攤倒在地上。
她懷中抱著的包袱裡,七八個銀幣還有幾十個銅幣散落出來,周圍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
有些人因為槍聲嚇得開始向左右擁擠,有些人低頭去看散落的錢幣連滾帶爬的去搶奪。
根本沒有人去理會胸口還在噴著鮮血的女人,女人身旁的孩子還來不及哭喊就被人群推倒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