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犯案時不需要在室內,隻需要在室外拉動繩索,將套在死者脖子上的繩圈收緊,自然就可以將死者吊起來……因此,密室本身根本不是問題。”
在田中一郎墜樓死亡後的幾天後,在“sandgass”的咖啡廳裡,抿了一口咖啡的高遠,緩緩的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女子講述著自己的推理,她看起來大概不到二十歲,看起來還是在校的學生。
而跟這位女生一塊的,在她身邊還坐著警視廳的佐藤美和子跟高木涉這兩位警官。
隻是,當這三人聽到高遠如此淡然的說出這樣的結論後,三人都有些麵麵相覷。
其中,高木涉跟佐藤美和子還互相對視了幾眼,最終帶著完全不解的疑惑,佐藤美和子首先開口問道:
“明智先生……你的意思是……密室的房間,就是死者自己從裡麵鎖上的?”
“沒錯,就現場的描述來看,隻有這種可能。”
對於佐藤美和子的詢問,高遠肯定的點了點頭,回應道。
“等一下!等一下!”
麵對高遠這麼篤定的態度,高木涉顯得更加無法理解了,甚至有點自我懷疑的問道:
“明智先生……按照你這個說法,也就是說死者自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然後凶手則在室外拉起繩子,把死者吊起來的……”
“這實在是……”
聽到高木涉的疑惑,佐藤美和子也不由附和道:
“無法理解……”
“畢竟,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又該怎麼把繩子套在死者脖子上呢?就算繩子能通過房間的那扇小氣窗伸到室外,讓凶手能夠在室外拉動繩索……但如果繩子的另一端不能套在死者脖子上的話,這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啊!”
高木涉不由詳細的問道。
而對此,高遠隻是很平淡的說道:
“這有什麼難的?繩索是死者自己套上去的。”
“啊!”
聞言,在場的三人頓時異口同聲的驚叫著喊了出來,而高遠則在這時很平靜的朝著對麵的那位女子反問道:
“朝田小姐,你們當時是在排練改編自《巴黎聖母院》的舞台劇對吧?”
“啊……恩……”
十分迷惑的,被高遠稱作“朝田小姐”的女生,在聽到高遠向自己詢問後,稍稍遲疑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肯定道。
而對此,在得到這樣的答複後,高遠便繼續說道:
“那就對了。在《巴黎聖母院》的劇情中,其中有一個情節便是——女主角艾絲美拉達被送上絞刑架時,被鐘樓怪人卡西莫多救下。
“而死者正好在這個舞台劇中扮演艾絲美拉達,並且她每天還都會在那個房間裡按照順序獨自排練故事中不同的片段。故而,凶手隻要在死者即將進行排練絞刑那一幕時,提前將道具繩索換成凶手的繩索,死者就自然的會在排練時,主動將繩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凶手隻要趁此機會在室外拉動繩索就可以了!再等到死者死亡後,凶手隻要通過氣窗將繩索剪斷回收就完成了這場密室殺人!”
簡練的,高遠將自己的推理和盤托出。
而這一下,在場的三人都仿若醍醐灌頂,十分震驚的看著高遠,一時間都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可是……這樣的話,凶手是誰呢?”
過了好一會,佐藤美和子才在重新思考了之後,向高遠反問道:
“而且證明這個手法的證據又在哪裡?”
“要證據的話,就是死者指甲裡的檢測出的尼龍繩樣本……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麼氣窗的窗沿上應該也會殘留有同樣的尼龍繩樣本。這就是凶手在室外通過拉動繩索將死者吊死的證據。至於凶手的話……”
高遠稍稍沉吟了片刻,然後不由無奈道:
“這我怎麼知道嘛!”
“什麼!”
聽到這,佐藤美和子跟高木涉再度感到驚訝的,不禁脫口而出的吃驚道。
而對此,高遠則有些無奈的表示道:
“是啊……就現在你們給我的線索,我也隻能推測出凶手用的手法,至於凶手會是誰,這我怎麼會知道嘛!”
這麼說著,高遠看著麵前的三人都十分低落的情緒,然後便隻好建議道:
“不過……凶手想要實施這個手法進行殺人的話,凶手必須對死者這些天會獨自在那個房間裡排練的事情十分清楚。因此,要麼凶手最近一直在跟蹤死者,要麼凶手就是死者身邊熟悉的人……”
話未說完,高木涉跟佐藤美和子便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起身,對著高遠以及朝田小姐說道:
“我知道了,十分感謝明智先生你的建議,我想誰是凶手馬上就能知曉了!”
就這樣,隨著兩位警官的離開,在這間咖啡店裡的客人,就隻剩下高遠以及麵前的那位朝田小姐。
而對於這樣警方的突然離去,朝田小姐表現的很是焦急,但高遠依舊是一臉平靜的,坐在位子上,靜靜的品味著自己麵前的咖啡。
不過,也沒過多少時間,朝田小姐就收到了警方那邊的消息,說是已經抓到凶手了,需要朝田小姐去警視廳協助指認一下。
於是,在收到這個消息後,本來還顯得焦躁的朝田小姐,不由變得急切起來——
“明智偵探,多謝你的協助,我現在要去警視廳……啊!對了,這是委托費!”
有些手忙腳亂的,朝田小姐起身後朝著高遠道謝道,然後便從隨身的背包裡取出一個看起來蠻厚實的信封,雙手拿著,將之遞到了高遠的麵前。
而見此,高遠也很是平靜的接過信封,淡淡道:
“不必客氣,這是我該做的。”
說完,朝田小姐向高遠繼續鞠躬到了個謝,然後就顯得極為急切的朝咖啡店外走去。
對此,隨著朝田小姐也徹底離開了“sandgass”後,高遠才終於有些憋不住的,長歎一聲,整個人將臉趴到桌子上,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真不錯啊,明智先生。”
這時,由於店裡隻剩高遠這一位客人了,原本一直在吧台的這間咖啡店老板絆井法郎,開始跟高遠搭話道:
“這是這幾天完成的第幾個案子了?業務開始繁忙起來了嘛!自從那天明智先生的大名出現在新聞上之後,我這邊接到的指名讓明智先生接受委托的事件也變得多起來了呢!”
這麼說著,絆井法郎的臉上也洋溢著歡快的笑意。
“是啊……”
對於絆井法郎的說法,高遠不由無奈道:
“絆井先生的中介費也收了不少吧。”
——基本上高遠這幾天接手的事件,都是通過絆井法郎這位偵探中介接到的,而這樣的情況也是從那天米花大飯店之後,自己的名字開始逐漸出現在公眾視野之後才開始的。
“雖然聽說想找我的事件很多,但除了剛才的那個,我實際接到的就隻有一個尋找離家出走的孩子的案子……而那個案子可費了我好幾天的功夫!”
高遠不由感慨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絆井法郎見高遠這麼說,不由勸慰道:
“自從那天我把明智先生的評級評為最高的‘梅級’,那基礎的委托費就已經勸退了不少人了,否則明智先生恐怕會有些忙不過來吧。而且,本田先生家為了找孩子,付的委托費可是不計成本的呢!雖然花費的時間不少,但物超所值不是嘛!”
“是啊,一百萬的委托費,絆井先生就抽成了十萬不是嘛?”
對於絆井法郎的說法,高遠不由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