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如此說著,神情顯得淡漠,又有些認真。
似乎是對於自己所說之事顯得極為胸有成竹,高遠甚至連轉頭確認城塚翡翠表情的動作都沒有,隻是一直駕駛著車輛朝著市區的方向開去。
而麵對高遠這樣的指控,城塚翡翠,略顯驚訝的轉過頭,有些怔怔的看著高遠,神情有些委屈的,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反問道:
“高遠先生……你、不相信我嗎?我昨天,真的是……”
“你指的是那兩次,像是‘通靈’之後的感應嘛?”
高遠淡淡的回道,然後也沒有給城塚翡翠回話機會的,繼續說道:
“確實,假如是略去中間的過程,僅僅把前提和結論告訴給觀眾,確實會引發令人驚歎的效果……但是,隻要把中間欠缺的部份全部補上的話,那麼一切就又顯得理所當然了。”
借用《福爾摩斯》中,《跳舞的人》篇章裡福爾摩斯的話,高遠淡淡的回應道。
然後沉吟了一會,似乎是在糾結接下去該說些什麼,而在這期間,城塚翡翠卻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微低著頭,雙手掩麵,像是在抽泣一般,身體微微的在顫抖——
“就先從簡單的開始說明吧。”
很快的,高遠還是思考出了結果,然後不由說道:
“在你被那三個男生欺負的時候,你直接說出了那個領頭的男生曾讓女生墮胎、並且還用違禁藥品害死了另一個女生的事實吧?”
這麼說著,高遠微微停頓了一下,稍稍瞥了眼城塚翡翠的反應。
但見她一直保持著低著頭、掩麵的姿態,沒有出聲反駁,於是高遠也就緊接著說了下去——
“確實,乍一看,在遊樂園裡遇到一個陌生的男生,卻能直接叫破對方曾做過的壞事,這明顯是違背常理的——這就像是,你真的在男生的身上,看到了被他害死冤魂,並從冤魂那裡得知了他的罪行。”
高遠平淡的說明了一下,然後微微歎了口氣:
“但是,能這樣去想象的前提,是你真的不認識那個男生,因此就不可能事先知道他的罪行。可換句話說,要是你認識那個男生的話,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但、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聽到這裡,城塚翡翠終於還是出聲了,聲音有些顫抖的,少女將手從臉上放下,一臉委屈的,紅著眼眶——
那精致的麵龐,此刻顯得極為楚楚可憐的看著高遠,少女如此說道。
“確實,你這麼說也沒錯。”
高遠沒有去看少女此刻的神態,目視著前方,繼續平穩的開著車,說明道:
“從那個男生的反應來說,你們在此之前,是沒有見過麵的——這一點,確實能說明你們之間是互相不認識的。但是……”
紅燈路口,高遠輕踩刹車,將車緩緩停下,趁著在等紅燈的時間,高遠轉頭看著少女此刻委屈的神色,卻顯得有些嚴肅的說道:
“雖然你們在此之前互相不認識,可你卻在那時候,認出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