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就覺得奇怪,那個算命的大嬸怎麼會連每個算命者的各種喜好習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像是她曾跟蹤監視過那些前來算命的人一樣。可是,她每天都接受不少人的預約,如果每一個人她都要去跟蹤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我昨天就先想辦法找到了幾個曾去那位大嬸那算過命的人,從他們那裡先了解了一些情況。然後,我就發現了他們之間存在著的一些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平時的日常消費,基本就是在這條商業街上。於是,我馬上就注意到了這條街上比起其他街道而言,有些明顯不一樣的地方!”
在看著高遠那邊將車輛的倒車影像所用的攝像頭給拆了下來,已經大致猜到緣由的城塚翡翠,略顯得意的,淡笑著將她的調查過程簡單的說明道。
對此,一旁的小哀略顯冷淡的,將雙手抱在身前,視線看著在警戒線內調查的高遠,沒有轉頭去看身邊的城塚翡翠的,朝城塚翡翠詢問道:
“哦?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這條商業街的監視攝像頭啊!”
抬頭指著這條安裝在這條街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著的監視攝像頭,城塚翡翠回答道。
而隨著這個回答出現,不論是小哀還是小泉紅子,都不禁一愣,隨即便馬上想明白了其中的詭計——
“也就是說,那位算命師能算命算的那麼準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通過商業街的監視器,事先了解過來預約算命的每個人的情況?”
對於這樣的結論,小哀總算不在繼續對城塚翡翠做出冷淡的表情,而是略感意外的,不禁轉頭看向城塚翡翠,像是徹底鬆了口氣的,由於昨天聽到算命師給自己算命的結果而讓自己感到憂慮的內心,也全都舒緩了過來,略顯平靜的向城塚翡翠確認道——
“恩,沒錯。因為這條商業街為了防範犯罪,從很早之前就裝設了很多架監視器。不管是商業街上的各式商店,還是附近的米花市政大樓裡,隻要在這片範圍內,不管去哪都看得到。”
而對於小哀態度的轉變,一旁的城塚翡翠也便跟著將自己的調查結果給說了出來:
“而又因為這條商業街以及加上邊上的米花市政大樓,足以滿足附近所有人的日常消費情景,因此隻要是生活在這附近的人,他們的愛好習慣,多多少少都可以通過觀察他們這裡的消費情況來判斷,所以隻要能看到這裡的監控內容,從中找到預約來算命的人在這裡的活動軌跡,就可以知道算命者的習慣愛好。
“而隻要知道了這些,那位算命的大嬸就可以以此來讓人覺得她的算命是真的很準,從而自然的,就會認為她之後給出算命結果也是一樣非常準的。畢竟,人們對於一個不認識自己、卻能一下子說出自己的喜好習慣的算命師,會覺得對方所有的算命結果都是神準的是很合理的情況。
“可實際上,那位算命師跟彆的算命師也沒什麼本質區彆,隻是會利用‘巴納姆效應’說一些籠統的結論而已。”
說完這些,城塚翡翠也繼續看向高遠那邊,隻見高遠在用工具打開了那個倒車影像的攝像頭後,在仔細觀察了一下裡麵的構造,便立馬叫來了鑒識科人員,並向鑒識科人員說了幾句後,鑒識科人員立馬臉色一變的,拿著這個拆下來的攝像頭去檢測了——
“明智老弟,你發現什麼了?”
此時,看到這樣的情形,目暮警官馬上就意識到高遠是發現了什麼,於是趕忙上來詢問道。
於是,高遠點了點頭,便回答道:
“是有發現,那輛車倒車影像的攝像頭被人動過手腳,裡麵被加裝了一個接收天線。”
“什……什麼意思?”
聽著高遠的話,目暮警官有些似懂非懂的問道。
“倒車影像的原理是將車後方裝設的攝影機拍到的影像通過內置線路傳送到駕駛座前方的顯示屏上,當司機將排檔推到倒車檔位時,畫麵就是自動開始傳送。但本質上,這就是一個數據傳輸的過程,因此,想要讓最終司機看到的畫麵並不是由攝像頭拍攝的畫麵的話,在技術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高遠說著,看著目暮警官越發迷惑的眼神,便稍稍停頓了片刻,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簡單來說,整個倒車影像係統主要由三個模塊構成,分彆是:攝影模塊、信號傳輸模塊以及顯示模塊。一般而言,通過這個係統,從顯示器上能看到的畫麵應該就是攝像頭拍攝的畫麵,但如果,有人在攝影模塊跟信號傳輸模塊中間動了手腳,比如添加一個新的信號源,再稍微改一下通信協議,就可以用另一個信號源的數據畫麵,替換掉最終顯示在屏幕上的畫麵。而我剛才拆開攝像頭檢查,就是想看看存不存在這種可能,結果……”
說到這,大概是聽懂了的目暮警官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而高遠則繼續說道:
“我在那個攝像頭的輸出端口附近,發現了一個類似小型天線的東西!因此,我認為剛才司機所說的,他在聽到慘叫聲後,倒車影像的畫麵還跟算命師那邊有段距離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有人趁著司機倒車的時候,讓倒車影像沒有實際顯示出攝影頭拍到的畫麵,而是顯示出了從那個天線上接收到的其他畫麵,讓司機誤判了車子距離算命師的實際距離,從而發生了這起事件!”
“什麼!”
聽到這,目暮警官忍不住大驚道:
“那這麼說來……這次事件豈不是……”
“是有預謀的謀殺!凶手利用了算命師已經習慣了這個位置會有大巴車倒車的情況,讓算命師放鬆了警惕,從而沒料到大巴車居然會真的撞上來,使其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大巴車給撞到了!”
高遠嚴肅的說道:
“隻要鑒識科的警員那邊能從技術上確認這一點,那就能證明這一點。”
“是嘛……”
沉吟了片刻,目暮警官神情變得十分的凝重:
“那這麼一來,通過那個天線,應該也就能知道是誰動了手腳……”
“不,光憑天線隻能確認有人在這上麵動了手腳,但卻不能憑此找到犯人。”
高遠搖了搖頭,對於目暮警官想依此直接找到犯人的想法予以了否定,但還是建議道:
“不過犯人要想做到這一點,就說明犯人當時就在現場。因為犯人必須要確認車輛在那個位置開始倒車,並且算命師也剛好在車後的位置才行,否則是無法完成這樣的謀殺的!”
“也就是說……要調查當時案發時在這個街道人的所有人……”
看著這個雖然有些狹窄,但卻十分熱鬨的商業街,目暮警官感到事情想要做起來並不容易。
而就在這時,看著高遠那邊雖然發現了線索,但卻也因此陷入了僵局的城塚翡翠,嘴角不禁浮現了淡淡的得意的微笑,然後她便拿出手機,開始編輯起了一條短信。
沒過一會,正當高遠麵對眼下的情形,開始思考接下去該從哪入手調查的時候,高遠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下意識的,高遠便拿出了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著的來自署名為“城塚翡翠”的短信,高遠稍稍一愣,轉頭看向一旁不遠處跟小哀等人在一塊的城塚翡翠——
隻見她正微笑著,朝著自己認真的點了點頭。
於是,高遠便點開了短信內容,瀏覽了一下城塚翡翠刻意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發給自己的短信,隨後——
“目暮警官,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當瀏覽完短信內容,高遠忽然對目暮警官說道……
……
“麥考夫旅館”之中,由於店長金穀裕之隨著車輛一起墜入懸崖,幾乎可以認定是車毀人亡的情況下,回到旅館內,想要報警的眾人這才想起各自的手機早已被已經死亡的金穀裕之給收走了。
於是,眾人在讓女招待岩井仁美帶領著,一起去店長金穀裕之的房間尋找手機後,眼前的一幕卻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由被嚇住了——
隻見,整個房間被弄得很亂,書架上的書應該是全部都被翻找過,丟的滿地都是。
而眾人的手機,以及房間內本來就有的電話,則全部都已經被炸了個稀爛,各種碎裂的零件在房間的地板上掉落的滿地都是——
“電話都被弄壞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川津鬱夫大感驚慌的喊道。
“到底是誰……”
緊隨而來的戶田瑪麗亞,麵對眼下的局麵,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那那本初版本呢?還在這裡嗎?”
對此,見通過電話聯係警方恐怕已經指望不上了,藤澤俊明則下意識的如此問道。
而聞言,首先進入房間,想要尋找看看有沒有還能用的通訊工具的岩井仁美,則在找了一圈後,一臉慌亂的回答道:
“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那本初版本……”
“可惡!”
聽到這話,藤澤俊明深皺起了眉頭,有些咬牙切齒的抱怨道:
“我受不了了!我要開另一輛車離開這裡……”
“沒用的!”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已經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的服部平次則一臉嚴肅的推門進來,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