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高遠從未感覺到過自己的身體是如此的沉重,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隻以雙手抓在懸崖的邊緣,可謂遠遠不夠,身下的懸崖彷若有種巨大的吸力般,要將他徹底的吸入這深淵之中。
而且,由於自己的雙手還被花田惠未踩著,那從指尖傳導而來的劇痛,若非生死攸關,高遠都快要忍不住鬆手了。
這樣的狀況,在事發之前可謂是始料未及——
本來,隻是花田惠未走在夜路的樹林中,不小心一腳踩空差點墜入懸崖,結果自己救下她後,竟然反手將自己推了下來……
並且,聽她的說法,她似乎是看透了自己其實在陪她演戲,這一點好似意味著,自己已經被對方給看透了。
但是,這種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了真相,然後質問她的所作所為?
還是虛與委蛇的求饒,讓她放過自己?
思緒萬千,但終究,高遠的臉上隻是露著茫然與不解的,看向花田惠未——
不行,什麼都不能承認!
且不說自己並不清楚花田惠未究竟是看透了什麼,自己究竟該承認什麼事才是正確的不說,就花田惠未現在這樣,已經完全不給自己跟她之間的關係留有緩和餘地,幾乎是徹底翻臉的狀況。
恐怕無論如何,自己現在做什麼掙紮,到最後她都不會放過自己了,那這樣一來……
“你這會,應該憤怒才對吧?像這樣露出茫然的表情……可是不太對哦!”
似是調侃著的,花田惠未看著眼前的高遠的神態,說出了這番話語。
對此,高遠心中卻不這麼想——
冷不丁的被你推下懸崖,對於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來說,會感到茫然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吧!
而且自己也確實茫然,不明白怎麼的,你就突然懷疑起我了呢?
此刻,言語已無多少意義,並且自己也不知道開口所問的問題,是否能切中要害的,讓花田惠未感到滿意,要是說的文不對題,自己的境遇隻怕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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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萬一自己說中了,還不禁透露出自己知道有關於她的身份、以及組織的相關信息的話,那豈不更是取死之道?
本來,高遠或可以試著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於花田小知二十年前的遭遇,告知給花田惠未,看看能否以此來獲取的她的信任,然後再慢慢計劃該怎麼處理後麵的情況,可現在這種時候,顯然已經不適合做類似的說明了。
眼下,最關鍵的事情還是得考慮該怎麼自救!
這種時候,言語沒有多大意義,花田惠未顯然這會已經鐵了心不想讓自己活著離開了,那麼也就唯有武力這唯一的選擇——
隻是即便動用武力,自己也得擺脫現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