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彪哥跑到一頭,加上老格拉一共三人,利用杠杆原理,使勁向下壓木棍。
老格拉嘴叼著煙頭,不斷大聲呼喊:“誰的!誰的!誰的!”
彪哥解釋說是“用力的意思”,藏語好像念“shed”。
我那時候瘦,當即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了木棍上,用儘全身力氣向下壓,彪哥也是臉紅脖子粗。
“誰的!”
“誰的!你媽誰的!”
老格拉不敢罵彪哥,扭頭對著我破口大罵,嫌我力氣小,不夠。
我聽彪哥話意思,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壓力不夠,這一大鍋雪巴珠就廢了。
我不想給人添麻煩,但我發誓,我確實用上了全身力氣。
木棍一壓下去便不能鬆,要麼一次成型,要麼全部報廢。
此時院裡突然起了一陣風,差點把我從木棍上刮下來,老格拉突然臉色大喜,對著我身後大聲呼喊。
我扭頭一看。
隻見一個身高超過了一米的胖婦女正快步跑來,她又高又胖,目測體重絕對超過了220斤。
胖婦女頭上帶著我先前說的夏爾巴族u形帽,感覺似乎發生了地震,她跑到我前頭,二話沒說,一把壓在了木棍上。
木棍變彎,瞬間被壓到了底!
老格拉見狀,哈哈大笑。
彪哥大喊口號:“收!”
“壓!”
“收!”
“壓!”
重複了二十多次,壓珠完成了。
打開一開,一大圓盤雪巴珠顆顆晶瑩通紅,整齊排列。
晚霞照下來,像是鍍了一層寶光。
老格拉看了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忙笑著回頭和胖婦女說話,應該是表示感謝之類的話。
胖婦女笑著連連擺手。
接下來就是將雪巴珠取出來,磨邊兒,打孔道。
整個過程幾經,碎礦,煮礦三天,冷卻,加蘇木粉,倒進桶裡二次冷卻,加薔草粉,灌模具,壓實,磨邊,最後是打孔道。
這些步驟其有幾個難點,比如蘇木粉和薔草粉的添加比例,圓盤子工具去哪搞,誰掌握學會了這門手藝,我不說大富大貴,但這輩子成家立業,衣食無憂應該不成問題。
網上都說,古雪巴珠通身血紅,看不到紋路,隻能在孔道附近看到到一條貫通珠子的,神秘千年的“壓線”。
可以想象,幾千年前,這條“壓線”就是我們這麼靠人力壓出來的,如果用機器代替,我不知道還會不會產生這種壓線。
做好了雪巴珠已是傍晚,我拿起成品仔細看了看,紅彤彤的,真是越看越喜歡。
老格拉已經打了孔,我捏起來珠子,單眼瞄著孔道向外看。
突然。
透過小小的孔道,我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她手裡拿著一支笛子,一身白衣,正蹦蹦跳跳的跑來。
恰巧,晚風刮起了她衣服的一角。
我舉著雪巴珠,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好美,好美的女孩兒....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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