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之中,一個人正在走來。
這個人好似幽光凝聚而成,又好似一個實實在在的生命體。
背後好似有著無邊的死亡,但是這種死亡,卻並不存在那惡心的蠕動和扭曲,隻有著一片安寧祥和。
除此之外,眼前這個人給人一種強烈的印象感,生命的一切,在他麵前好似要逐漸具象成為符號。
而他,也在逐漸將自身淩駕於這一切符號之上。
“您是…?”內心之中的疑問才升起。
一個答案便已經在怨憎骨的內心出現。
幽冥王儲、破格者、逆反靈魂之印、天魔眾眾生主、含光之主……
每一個稱號的背後,都好似有著某種力量正在推動,然後讓眼前這個人,向著某個方向而去。
“幸福麼?”怨憎骨曾經擁有過幸福,然而他的幸福,卻是一個廚師為了食材而特意營造出來的。
所以他也早就對幸福的存在打上了疑問?
到底什麼是幸福,就算僥幸獲取了幸福,又怎麼知曉這個幸福,不是人們虛假營造出來的,會被人一戳就破。
所以在這種虛假幸福之下,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
再之後,他更是滿心的怨憎,早已經將幸福丟在了一邊。
直到妻子的靈魂融入了他,他才重新感受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死亡也能如此安靜祥和。”
“死亡本就該安靜祥和。”陸柏開口說道:“存在者,追求的並不是意義,而是追求讓自身幸福的辦法。”
“所謂的意義,也不過一個賦予自身幸福的渠道罷了。”
“並不是因為追尋意義,從而獲得幸福。”
“而是在追尋幸福的過程中,使用了意義。”
陸柏的話語,讓怨憎骨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所以也不再討論這些哲學上的事情,直接開口詢問道:“我又該如何改變,你又要如何幫助我進行改變?”
詢問之下,陸柏沒有再回答,而是展開了自身的個人象征印記。
印記之中,攜帶有太多的信息,這些信息在這一刻,全麵的湧入怨憎骨的認知之中。
原來無死國度的情況,是因為穢土作為最上流的無情剝削,從而導致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無死國度本身就是一個塚中枯骨,為了自身不會徹底死去,隻能拚命將一切拉下水。
這種行為會不斷的延伸,延伸到細微之處,便是無死國度乃至周圍所有人的行為模式。
他們就算具備著生命,有著思想,但是也早就不是活生生的‘人’。
而是一具不甘埋在地裡的屍骨,所以這一切才會如此腐臭。
外界其他生命雖然生活也有著困難之處,卻也不會如此艱難,具備獲得幸福的基本條件。
隻是隨後更多的認知湧入,他內心之中卻更加絕望了。
哪怕是在外界,一切也處於真實維度的剝削之中。
隻是沒有如同穢土剝削這般露骨罷了。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身由自己,所有的幸福,全部都是由他人掌控在手中。
哪怕是成為日級,幸福開始掌握在手中,卻也需要格外小心外來力量的擠壓,否則幸福就如同泡沫一般,被人一碰就散。
“這種世界,還有著存在的必要麼?”心中的絕望,在這一刻大過了一切。
怨憎骨感覺,如果不是此時內心之中有著陸柏的存在,他以外力幫助他穩住了心,恐怕在這一瞬間,他就會絕望心死。
“當然有,我們不能因為世界醜惡,便讓自己也如此醜惡。”陸柏的聲音回答了怨憎骨的問題:“任何情況,我們都有著追求自身幸福的權力。”
“既然這個世界讓幸福變得虛假,那就強大自己,讓自己具備抓住幸福的能力。”
“我不就是這樣做的麼?”陸柏在地球人時期,具備強大的欲望觀測能力。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曉這世間的醜惡,所以他將幸福,定位在了自我欲望的滿足上。
他是這樣定位的,也是這樣做的。
所以除了最後被維度變動來了一次gank擊殺之外,陸柏自我感覺卻是很幸福的。
無論外界怎麼看待他,那個時候的他,不講武德,人欲橫流,更是隱約背負著弑父的惡名。
但是這一切都不影響陸柏追尋自我的欲望,然後獲得滿足,得到幸福。
現在也該如此,不論這個世界如何的殘酷,真實維度如何的剝削眾生,自身都該去追尋自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