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李教授這周又讓你去他家吃飯?”
回到宿舍後,紀元海注意到趙有田的床頭掛了一條新褲子,便問了一句。
趙有田從書本前抬起頭來,笑了一下:“嗯,老師對我很好。”
紀元海點點頭:“李教授是很好的老師。”
趙有田這樣刻苦努力的窮困學生,有人欣賞跟無人欣賞之間的差彆可是不小,他能有這樣的際遇,既是他努力也是他幸運。
紀元海話音落下,白誠誌開玩笑道:“就是看你跟馮雪不太順眼,這得算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紀元海笑了一聲:“哈哈,李教授是那種對不學習的學生不順眼,對好學生順眼的老師。”
“我們這些學生除了好好學習和不好好學習,哪裡還有其它的區彆。”
“這倒也是,”白誠誌說著話,忽然看到周恒正下了床鋪穿上鞋往外走,“哎,周恒,你乾什麼去?”
“哦,有點事情。”周恒說道,對紀元海笑了笑,“班長回來了……我有點事,先走了啊。”
“什麼事情啊?”白誠誌問道,“晚上還一起吃飯嗎?”
“不了,不了。”周恒揮手,“伱自己吃吧,我忙完了就回來。”
說完話,步履匆匆地走了。
“什麼事情啊,神神秘秘的?”白誠誌嘀咕一聲,對紀元海笑道,“班長,你說他能夠有什麼事情?”
“八成談戀愛了吧。”
紀元海說道:“老白,周恒這小夥子最有意思了。大一剛開學他就跟咱們發誓說,大學四年堅決不談戀愛,結果整個大學期間,就他自己談戀愛最積極。”
白誠誌也是感覺好笑,又有點訝然。
跟紀元海坐在一起,白誠誌小聲說道:“班長,周恒眼光可高,他會找什麼樣的姑娘?”
紀元海想都不用想,就能冒出來一個名字“朱芳芳”。
周恒這小子也是個很奇特的人,他說是談戀愛,實際上一直在權衡利弊。
令紀元海感覺意外的是,看周恒今天的情況,朱芳芳居然沒有拒絕他。
這位也夠可以的。
她應該知道周恒追求馮雪的事情,應該知道邱家璐差點跟周恒談對象的事情,還跟周恒談啊?
紀元海感覺女人真是特彆矛盾和情緒化的集合,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答應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
這件事周恒沒說之前,紀元海也當然不好說,跟白誠誌說了點彆的事情後,紀元海看了一會兒書,躺在床上歇息。
臨睡之前,紀元海給朱教授贈送自己的花澆了點水。
人真是複雜的生物,同樣是學生,同樣是教授,同樣是圈子內的年輕一代,同樣是女人……形形色色,有好有壞,各有選擇。
所有人一起,造就了這個溫暖又冰冷的社會。
因為家人、愛人、秩序和善意,才有了溫暖;因為陌生人、各自利益、又有了冰冷。
紀元海如今小有資產,帶著自己身邊的人,互相依偎著取暖。
讓溫暖不斷,生活更加舒適,這也是他接下來努力的意義。
周一上課時候,馮雪又和紀元海坐在了一起。
她也知道自己周六的時候純粹是失態了……不論是跟紀元海打鬨,險些動了心,還是因為紀元海跟彆人說話多,跟紀元海鬨彆扭。
周六晚上在宿舍的時候,她也是翻來覆去想了又想,最後自己縮在被子裡麵嘀咕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紀元海的確是挺不錯,他也的確是用心的對待自己。
但是馮雪冷靜下來之後,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太衝動、太失態了。
她喜歡跟紀元海在一起,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況截然不同。
但紀元海已經結婚了,年齡也有差距,而且還有京城到河山省這麼大的差距……他們倆是不可能有進一步發展的。
馮雪想明白這件事情之後,就下定了決心,以後要適當保持和紀元海的距離,千萬不能再衝動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對紀元海來說也不是好事。
想是這麼想的,周日的時候往家裡打電話,因為內心下了這個決定,馮雪的情緒有點低沉,甚至還被父親馮藎鬆給聽出來一點異樣。
馮雪隻好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跟同宿舍一個姑娘相處不太好,倒是讓馮藎鬆又勸說一番,勸她沒必要跟所有人都處好關係,畢竟有的人就是性格乖張孤僻,難以相處的。
掛了電話,周日時候,馮雪一個人走在校園內,沒有跟朱芳芳、邱家璐她們一起,也沒有跟同班同學在一起。
雖然馮雪已經能夠收起表麵的傲氣,跟她們有說有笑,但是她還是自己待了半天時間。
這個決定,其實真的不好下。
自從她來到省大學,幾乎一切都離不開這個叫紀元海的人;而且,感情一旦萌發,也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