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海,你總是會哄我開心,我就是感覺你太好了,我連一個農村的合格媳婦都算不上,樣樣都讓你為我操心。”
紀元海跟她說笑兩句後,兩人已經到了家門口。
紀元海想到之前爺爺的警告,王家的躁動不安,對陸荷苓說道:“荷苓,今天晚上我得有事情找劉香蘭,提前跟你說一聲。”
陸荷苓隻感覺心裡咯噔一下子,手掌下意識地死死抓住紀元海手腕,惶恐不安地看向紀元海。
他今晚要去找劉香蘭!
到底是,讓他不能夠滿意?
還有劉香蘭那若有若無的特殊表現,對待元海的與眾不同……
終於是要……
事到臨頭,陸荷苓隻感覺胸口發緊,開始生疼。
“元海,你……”
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去找其他女人。
但是這話堵在喉嚨裡,又說不出來。
她擔心自己一旦說出來,就更加招來紀元海的厭惡,從而徹底失去在人間的希望和溫暖。
這是一種怕被再度傷害的本能。
他把她救了回來,成了她的男人,她的希望。
他告訴她,傷痕累累活著也有意義;帶著她領了結婚證;跟她建造了自己的家,跟她約好一起考大學……
如果,這些都變成虛假的。
陸荷苓的話最終變成了:“你……去吧。”
紀元海看著她臉色都變了,嘴唇幾乎沒有血色,便伸手摸摸她頭發:“放心吧,荷苓,沒事的。”
陸荷苓感覺自己終於漸漸有了溫度,似乎也有了力氣,看著他:“今晚,你還回來嗎?”
紀元海握著她的手:“荷苓,我當然會回來。”
“這是咱們的家,我不回來還能上哪裡?”
陸荷苓聽見這句話,比剛才的一下子要掉落絕望之中,至少感覺有了一團亮光。
她本就是文雅含蓄的人,否則在原來的命運線中,也不會鬱鬱不樂、悄然自我了結,甚至沒有對大隊書記介紹婚姻這件事表達一句抗議和不滿……
此刻她的複雜心情,難受滋味難以言說,若要讓她對紀元海說出更多更直白、抗爭的話,卻是不可能了。
“那我,等你回來。”陸荷苓這樣對紀元海說道。
如果他今晚不回來……陸荷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隻是現在實在心亂如麻。
紀元海看得出來,陸荷苓這是誤會越來越深,微微沉吟一下,不急著去劉香蘭家了——先跟自己媳婦說明白吧。
帶著陸荷苓進了家門,紀元海說道:“荷苓,你先彆急著多想,咱們倆先把事情說明白。”
陸荷苓有點懵懵地抬起頭,看著他。
紀元海說道:“我今天是有事情找劉香蘭的。”
“今天王家的王老三把生產隊的自行車搶先騎走,跟我們家不對付,往後肯定清淨不了。”
“劉香蘭作為王家曾經的兒媳婦,我專門要去仔細問問她,了解更多王家的事情。”
“啊?”陸荷苓吃驚地叫了一聲,臉色迅速變得通紅。
紀元海曲起手指頭:“你怎麼想到……我今天要去睡她,還不回來,還可能拋棄你?”
“你這腦袋瓜子怎麼想的?”
“你這麼好的媳婦,我拋棄了多可惜啊,我可舍不得!”
陸荷苓紅著臉說道:“我就是……”
“我就是……感覺你對她不一樣,她對你也不一樣……元海,我最怕的就是,你跟她好上,再也不肯回來了。”
紀元海搖搖頭:“你想多了。”
那要是有一天……你們真睡了呢?
陸荷苓心裡麵依舊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一想到劉香蘭看紀元海的眼神;還有劉香蘭那仿佛渾身晃動的豐厚身子,紀元海精壯的好像是無底洞的精力。
這倆人之間,仿佛就差一個火星子。
紀元海見到陸荷苓已經不再胡思亂想,便親了她一會兒,讓她在家等著。
站在門口目送紀元海離去,陸荷苓卻是忍不住想了又想,感覺自己若是讓紀元海給自己做保證,又或者說的太過分,說不定紀元海會對自己升起不好的感覺,甚至於開始厭惡。
這是陸荷苓決不願意接受的。
“我應該在有空的時候,專門找劉寡婦聊一聊。”
“無論怎麼說,跟她說話就算稍微明顯一些,有沒有什麼結果,元海至少不會直接對我生氣厭煩……如果直接跟元海說,元海生氣了,那就太糟了……”
陸荷苓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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