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玉奎推門進來,屋裡的幾人當即起身迎接。
畢竟在這些人裡麵,梁玉奎是年紀最長,且成就最高的人。
所以,無論如何,眾人都應該給予相應的尊重。
剛坐下,梁玉奎就盯著王安國說道:“咋突然間就要去市裡了,那你可是個大染缸啊!”
王安國笑了笑說道:“想起試試,縣裡的天花板就這麼高,一眼望到頭,沒啥意思!”
“話雖如此,但你要知道師傅和安民的關係可就探不到市裡,你去了就得靠你自己了!”梁玉奎道。
“嗯,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試!”王安國道。
“唉,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梁玉奎無奈的說道。
然而李毅卻笑了笑說道:“梁哥,雖然離開自己的舒適圈需要勇氣,但是走出去才會有突破,有提高!”
梁玉奎知道李毅的本事,當即問道:“李毅兄弟也覺得我這兄弟應該去試試?”
李毅點了點頭說道:“走出去可能碰的鼻青臉腫,但是不走出去,一輩子或許就蹉跎而過!”
王安國當即說道:“那我還是出去走走吧!”
梁玉奎歎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我和市委辦的齊主任是老朋友了,有啥事兒你可以去找他幫忙!”
“行,有需要我會去的!”王安國道。
聊了一會兒,梁玉奎突然提到了大姐夫楊文光。
“李毅兄弟,你對你那位大姐夫有多少了解?”
“梁哥,怎麼了?”李毅當即問道。
“你大姐夫的身份不一般!”
“咋個不一般?”
“你姐夫入職後,我們按照程序要將他的檔案調到廠子裡,結果去檔案局調檔案的時候卻被告知,你姐夫的檔案並不在縣裡,而是在省裡。”
接著梁玉奎繼續說道:“我們當時也沒當回事兒,畢竟有些退伍士兵的檔案確實會因為種種原因被留在省武裝部,但是當我們廠給對麵打去電話,準備將你姐夫的檔案調回來的時候,對麵的回複卻是,楊文光同誌的檔案屬於加密檔案,我們無權調取!”
聽到這話,李毅也有點懵了。
說實話,他對大姐夫確實沒有太多的了解。
畢竟大姐嫁給他之後三年沒怎麼回娘家,再後來家裡就發生了巨變,李毅李家。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大姐和大姐夫已經去世了。
所以,他對於大姐夫的了解僅限於前段時間的相處。
“梁哥,我大姐夫他...不影響他在糖廠上班吧?”李毅道。
“那倒不至於,省裡麵雖然稱我們無權調取楊文光同誌的檔案,但是卻也對楊文光的基本情況進行了說明,稱他是個好同誌,也感謝我們糖廠會招收這樣的英雄!”梁玉奎道。
“那就好!”
梁玉奎再次說道:“我前兩天專門和你姐夫聊了聊,發現他這個人很有想法,而我們糖廠的運輸部門前段時間接連出了好幾次事故,還死了兩個人!”
“所以,我把運輸部門的主管給撤掉了,並重新組建了運輸部門的領導班子,你大姐夫現在是運輸部門的一個小隊長!”
“梁哥,感謝的話就不說了,以後用得著兄弟的儘管開口!”李毅道。
他清楚,大姐夫能從這麼多的職工裡麵脫穎而出,除了自身的能力外,梁玉奎更多的還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領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領導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這話貌似“諷刺”意味十足,但是細品下來卻頗有道理。
尤其是像糖廠這樣的國企,官僚氣息濃鬱。
能力那是其次,關係人脈才是王道。
就大姐夫這事兒來說,要是沒有自己和梁玉奎的這層關係,不要說是當這個小隊長了,恐怕連糖廠的大門都進不去。
連台你都登不上,哪還有施展才華的機會!
“哈哈哈,好說好說!”
正說著,安紅提著一些肉食回來了,還帶了幾瓶酒。
看到梁玉奎後,當即打了聲招呼,而後便轉進廚房忙了起來。
李毅沒有想到,安紅做飯還是挺麻利的,不到半小時便整了幾個下酒的小菜出來,有涼拌豬耳朵、糖拌柿子、拍黃瓜,還有一個手撕熏雞。
除此之外,安紅鍋裡還燉了一鍋排骨,蒸了一鍋米飯!
相比於這個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這一桌子菜已經相當奢侈了。
好在今天在場的這些人的條件都不差,倒也沒覺得有啥稀奇的。
菜上桌之後,王安國當即開了一瓶本地產的塞北老酒,然後給眾人滿上。
李毅原本是不想喝的,但是耐不住王安國和李鋼的攛掇,氣氛都到了這裡了,他也沒辦法拒絕,無奈之下隻能舉起了酒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安紅的燉排骨也出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