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這邊,唐雪、李蘭以及李山魁等人都在忙碌。
這幾天的天氣挺好的,曬在晾房裡的蘑菇已經有不少可以裝袋兒了,所以李山魁也放下地裡的營生,趕來這邊幫忙。
畢竟兒媳婦現在懷著孕,而女兒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而且跟著兒子去了一趟省城,李山魁也看開了。
就憑他在地裡再怎麼刨鬨,也掙不了幾個錢,或許辛辛苦苦乾一年,還不夠兒子去供銷社走一遭呢!
所以,地裡的營生雖然還得乾,但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像以前那樣拚命!
屋簷下的陰涼處,唐雪正在算賬,突然她對著一旁的李蘭說道:“二姐,我怎麼感覺這幾天大家夥兒送來的蘑菇越來越少了?”
李蘭笑了笑說道:“嗬嗬,那可不咋地,很正常啊!”
接著李蘭繼續說道:“畢竟那玩意兒也不是漫山遍野都有,天天村裡那麼多人進山,蘑菇的生長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人們的采摘速度!”
“這會不會影響咱們的收購量?”唐雪皺眉道。
“不會,咱們碾子山村後麵就是深山老林,要是附近的蘑菇采沒了,村裡人就會想辦法去遠處采摘,要麼就進老林子裡!”李蘭道。
“那就好...”
正說著,就聽到一陣車鈴聲傳了過來。
兩人向著外麵望去,發現竟然是李毅回來了。
唐雪臉色頓時一喜,當即就站了起來,並直接迎了過去。
李毅將車子停好後,看著迎過來的媳婦兒,笑著說道:“太熱了,小心中暑!”
“沒事兒,你啥時候回來的?”
“剛進家!”
“吃飯了嗎?”
“吃了!”
說話間,李毅便拉著唐雪來到了房簷下。
李山魁還是一如既往地沉悶,看到兒子後,也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啥時候回來,然後就繼續到晾房裡忙去了。
來到房簷下,二姐李蘭當即問道:“咋樣,你這錢掙到了嗎?”
李毅搖了搖頭說道:“沒,本來事情辦的挺順利的,要是我開口的話,幾萬塊錢倒也不是事兒,但是總覺得那錢不該拿,所以就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到手的幾萬塊錢你放棄了?”二姐驚訝地問道。
“嗯!”
“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你小子這麼精明,會乾這種事兒?”二姐一臉懷疑的問道。
而一旁的唐雪則是安慰道:“沒掙到就沒掙到,大不了咱以後少收點!”
“再說了,這幾天村裡的社員們送來的蘑菇本來也沒有以前多了,咱們緊著點兒倒也能應付過去!”
聽著自家媳婦兒溫柔貼心的話,李毅心裡很是舒坦。
自從結婚後,尤其是在檢查出懷孕之後,唐雪對自己越來越溫柔了。
兩人在一塊兒也有那種戀愛的意思了,這感覺真好!
當下,李毅笑了笑說道:“錢的事兒也不用擔心,雖然市裡的錢沒掙到,但是我回來之前去了趟信用社,已經把貸款辦下來了!”
“貸款?你貸了多少,利息高不高?”二姐急忙問道。
聽到這話,就連晾房裡忙碌的李山魁也停下了手上的營生,走了出來。
“貸了4萬,不要利息!”李毅道。
“真不要利息?”
“真不要!”李毅道。
“4萬塊錢哩,人憑什麼貸給你?”李山魁當即問道。
“我找了糖廠的梁廠長幫忙,他帶我直接找了縣信用社的李主任,他就是管這事兒的!”李毅道。
“那個李主任是不是叫李葉橋?”
“是!爹,你認識李主任?”
“嗯,不認識,但是你爺爺活著的時候和他爹倒是認識,他們之前一起回咱老家祭過祖。”李山魁道。
其實這事兒李毅也知道,前世他就曾聽父親說過,隻不過當時父親之所以提起李葉橋,完全是因為他被判處死刑。
李毅還清楚的記得父親當初的原話:“真要論的話,他也算是咱們的本家,而且還是剛出五服的那種...”
正因為如此,李毅特意了解了一下李葉橋的事兒,因此今天他才會對梁玉奎說那話。
唐雪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天不是說咱們家的資金缺口隻有一萬五六千塊錢嗎,為什麼要一下子貸這麼多呢?”
李蘭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附和道:“是啊,兩萬塊錢就夠了,你小子多貸了那麼多,你想乾嘛?”
“我能乾嘛?”
李毅也知道家裡這些人是沒辦法理解他這樣的想法,當即繼續說道:“我尋思著這玩意兒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無抵押還不要利息,這種好事兒碰到了就多整點兒!”
“咱要是能用這些錢多收點蘑菇那就多收點蘑菇,要是用不了就存進銀行,隻要咱不謔謔不就沒事兒!”
李山魁還是有些擔心兒子跳脫的性子,當即說道:“錢貸回來後留一部分給小雪保管,剩下的全都放到信用社,用多少取多少!”
“行行行,都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