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正在尋思著怎麼上第四層,對胡澈的話充耳不聞。
見二叔不予理睬,胡澈也不想碰釘子,轉向胡珊珊又問:“誒?大珊珊你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是高富帥還是榮華富貴?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有個明星夢?你想當電影明星還是歌手?……”
其實胡珊珊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什麼又算是榮華富貴呢?就是很有錢嗎?
而高富帥可能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吸引力,但也不是太強烈,畢竟這東西已經幻想了太多年,已經失去熱衷度了。
如果真要她問眼前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胡珊珊首要想到的,還是那個在大婚之日不辭而彆的未婚夫。
一想到呂夏,胡珊珊的心裡就發慌,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胡警官,我真的不想打擊你,但看著你現在這麼膨脹,害怕等會兒受了打擊會造成嚴重的心裡傷害,所以還是提醒你一句吧。”胡珊珊說著揚了揚手機:“充電寶消失了、你口袋裡的華子也消失,這說明什麼?鳳凰靈石可能真的有物化的能力,但是顯然沒法恒定,說消失就消失,到時候還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胡澈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真的給他一個富婆美女,但是沒過幾天又被無情拋棄,那打擊可就太大了。
言著無心,一旁的張帥帥則若有所思,
“物化?”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張帥帥凝了凝眉,言道:“我們隻看到充電寶消失,但它是怎麼出現的?”
“蔡生把繩子和充電寶交給我們之前,他是怎麼獲得的?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他的手心裡?那麼這一個出現的過程就是物化。而物化出這些東西的始作俑者究竟是鳳凰靈石還是蔡生本人?”
胡珊珊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凝眉想了想,還是搖頭:“帥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我沒聽明白。”
張帥帥咽了咽喉嚨,繼續說道:“我們把發現這一現象整理一下。首先是香煙,我們剛剛來到古樓前的時候就出現了香煙,說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被這種‘心想事成’的光澤所影響。假如有一個時間標尺的話,那個時候算是起點。而從起點開始,我們所遇到的所有東西,又有多少是原本就存在的呢?比如斷穀前的紅色霧氣,也許那真的隻是一團紅色霧氣,隻因為二叔說了一句‘嗜血蝗蟲’它就在真的變成了嗜血蝗蟲。”
胡澈吸了吸鼻子問:“你是說胡老板是烏鴉嘴咯?”
張帥帥瞥了胡澈一眼,偷看一眼二叔,視若罔聞的繼續說道:“這隻是一個例子,如果心想事成真的存在,那麼誰也說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我們一路上說過太多此類的話。蔡生在斷穀前失蹤的時候,我們還說過一句如果蔡生在這裡就好了,隨後蔡生就出現了。那麼問題來了,當時出現的蔡生是不是因為我們一句話而物化出來的人?”
聽完這句,胡珊珊忽感後背發涼,下意識看向黑暗交接處的蔡生,心想,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蔡生就已經不是蔡生了?
但很快的,胡珊珊就自我推翻這條言論,極力的搖了搖頭道:“蔡生怎麼可能是物化出現的假蔡生呢?而且你也看到了,無論是充電寶還是繩子、包括胡澈口袋裡的香煙,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如果蔡生也是物化出現的,他為什麼沒有消失?”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張帥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言道:“你想想,既然可以物化出來一個活人,那麼他的智慧呢、思維呢,不同於充電寶和香煙,一個活人,是具備思維和智慧的,他一定知道怎樣躲避。還記不記得,我們掀鐘離國君麵具的時候,蔡生沒頭沒尾的問了句‘你們真的要看嗎’,而也是掀開麵具後充電寶和繩子都消失的,但那時候的蔡生在哪兒,是不是從那之後蔡生就沒有再說過話?現在的他還是蔡生嗎?”
胡珊珊越聽越覺得陰冷,不禁的打了個哆嗦:“彆說了,我聽著害怕。”
二叔按了按胡珊珊的肩膀,寬慰道:“珊珊,蔡生可能真的出了問題,但沒必要害怕,他應該不敢過來,否則就會像充電寶那樣憑空的消失。”
胡珊珊也不知道怎樣麵對這一事件,如果眼前真的飄來一個鬼魂,胡珊珊或許都不至於害怕,但蔡生還是蔡生嗎?物化出現的人還是人嗎?
細思極恐!
胡珊珊又忽然想到,如果不去掀黃金麵具,那麼這個假冒偽劣的蔡生是不是還充在我們當中演義無間道?
咽了口吐沫,胡珊珊試著問二叔:“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撤離呀?但是現在沒有繩子了,石台這麼高,我們怎麼下去?直接往下蹦嗎?”
就在胡珊珊的話音落定,陰暗處的蔡生忽然的發出節節笑聲,那笑聲冰冷詭異,聽的人頭皮發麻。
陰惻惻的笑聲回蕩開來,在每個人的心裡結出陣陣冰淩,刺入心臟。
胡澈渾身一陣哆嗦,罵罵咧咧的問:“蔡……蔡生你小子鬼笑什麼鬼笑?有什麼好得意的?小心你胡爺請你吃臭襪子。”
雖然知道這個蔡生很不對勁,但二叔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問了句:“小蔡,你在做什麼?趕緊過來……。”
蔡生依舊不作言語,躲在黑暗交接的地方,遠遠看去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僵持中,大家就這麼芥蒂地盯著蔡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又過了十來分鐘,胡澈嗞地倒吸一口涼氣:“這蔡生……是不是在跟我們消耗時間?”
張帥帥點一點頭,沉吟間嘀咕道:“如果他不是蔡生,又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人,那麼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跟我們耗時間呢?他可以逃跑,也可以繼續冒充,這樣耗下去對他有什麼利益呢?”
“首先他不可以過來,因為一旦接近我們就有可能會消失。現在的他就好比是個雪怪,我們的位置陽光濃鬱,他忌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位置有什麼不同呢?”
說到這裡,張帥帥四下找了找,看到身後的圓木棺材,若有所悟。
“自從掀開穢王的黃金麵具,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我們難以察覺的改變,所以問題的關鍵在這口圓木棺材裡。”
胡澈等的有些不耐煩,在聽了張帥帥一番燒腦的言論後更是焦躁,揪了揪頭發抱怨:“這樣耗下去有什麼意思?耗到明年收割麥子也都這麼乾站著。”
胡澈說著拔出青銅寶劍,有心上前去挑事,可又畏葸不前,看向二叔問:“胡老板,這個假冒偽劣的蔡生是真的怕圓木棺材?他不會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吧?”
二叔撚著胡須想了想,正要搖頭,忽然的,頭頂之上紅光璀璨,香爐的位置綻放出奪目光彩。
忽來的一幕把眾人嚇了一跳,紛紛抬頭看向頂層,
隻見一道紅色光幕綻放開來,陣陣蜉蝣盤繞飛旋,在青銅香爐的四周圍出一道弧形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