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胡珊珊偷跑進一棟在建工地裡玩耍,曾看到過電焊師傅燒焊,當時她沒在意,多看了幾眼,回家後眼睛疼的睜不開,是一段很痛苦的人生經曆了。
眼前這種刺目的光亮就很相似那種電焊時的強光,眼前暴盲,或許隻有戴上電焊工專用的防光麵罩才能睜眼了,
但是這地方哪裡能買到電焊工的防光麵罩呢?
正這樣想著,忽然,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懷裡,想到了胡澈硬塞給她的黃金麵具。
胡珊珊心頭一動,忽然就覺得黃金麵具在某種意義上講和電焊工的麵罩有異曲同工的地方,於是摸了出來,胳膊肘擦了擦,戴在了臉上。
其它她很不願意把玩意往臉上罩的,特彆是想到鐘離國君那張一閃而現的麵孔,就覺得特彆膩歪。
但是眼前好奇心驅使,又害怕,於是對自己狠了狠,黃金麵具戴在了臉上。
黃金麵具的眼孔很小,並且有一個豎向的移位設計,很是巧妙,與潛水鏡的原理差不多
戴上黃金麵具,胡珊珊就看到整個墓殿都成了黑色,唯有頭頂的青銅香爐閃著紅光。
這時二叔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應該是因為光亮的緣故趴地上了吧,
沒見到二叔,胡珊珊心下擔心,往後退開一步,踮起了腳尖,試圖尋找二叔。
但很快的,她就被眼前的一幕嚇的花容失色,隻見嘭的一聲,一隻全身燃燒著火焰的鳳凰衝出光團,張口嘶吟,驚天動地。
它的叫聲刺破耳膜,讓人感到頭腦裡一疼,似被針紮般痛苦。
戴著黃金麵具視線並不清晰,好在可以過濾強光,青銅香爐是最大的發光體,此時更像是被扔進火爐裡煆燒過,通體赤紅。
胡珊珊看到一隻同樣赤紅的鳳凰衝出了香爐,正仰著脖子嘶吟,清脆嘹亮。一身花色的羽毛很是漂亮,翅膀撲扇間陣陣火浪翻滾,熱浪撲麵。
但是火鳳凰還沒囂張兩秒,忽然的,一頭渾身煞白的狐狸從一側偷襲而來,一口就咬住了火鳳凰的脖子,鳳凰翅膀亂撲,一時間火浪翻滾,熱流陣陣,
但是白毛狐狸卻毫不畏懼火焰,咬住火鳳凰的脖子麵露凶殘,嫣然霸主之尊,很是囂張,
然而白毛狐狸也沒囂張多久,忽然的,胡珊珊就看到一雙玉臂伸了過去,一把掐住了白毛狐狸的脖子。
如果張帥帥可以看到這一幕,他一定可以認出,掐住狐狸脖頸的正是他從琥珀中釋放的古裙女子。
胡珊珊看到一名年輕女子身穿古袍頭戴金釵,膚白勝雪,亭亭玉立。
她長得極美,如同從畫卷中走出的古裝美女,驚豔絕倫。
但是看到她,胡珊珊就覺得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古裙女子掐住了白毛狐狸的脖子,而白毛狐狸咬住了浴火鳳凰的長頸,更為詭異的是,胡珊珊竟然還看到了一個懷裡抱著娃娃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古裙美女的身後,昂著臉蛋看著古裙女子,忽然的轉過臉來對著胡珊珊笑了笑,
她笑的靦腆,但又很是得意,像是在向胡珊珊炫耀終於有人陪她玩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胡珊珊是怎麼也想象不出這麼光怪陸離的一幕,簡直顛覆了世界觀,
但是這一幕還沒有就此結束,從表麵上看像是古裙女子在救浴火鳳凰,但是當白毛狐狸鬆開嘴的時候,火鳳凰卻並不感恩,輕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狐狸和古裙女子,張口嘶吟一聲,向著古裙女子飛撲撞去。
古裙女子臉色一沉,下意識的避閃,白毛狐狸脫手而出。
一時間場麵及其混亂,白毛狐狸麵露凶狠,回視間咬住了古裙女子的胳膊。
古裙女子不慌,白皙的手臂靈敏一揮,衣袖獵獵,快速的掙脫開來,
於是古裙女子又是信手一捏,揪住了浴火鳳凰的長頸,但與此同時白毛狐狸借機偷襲,一口咬在了抓住鳳凰的白皙手臂上。古裙女子表情一痛,又鬆開了手……
就這麼你製服我偷襲、我偷襲你製服,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一時間混亂的相互鉗製,都沒能一擊得逞。
時間過去了十多分鐘,忽然強烈的光線開始收縮,胡珊珊戴著黃金麵具,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光線的暗淡。
遇此,浴火鳳凰不可一世的霸主神情有些凝重,鳳眸看了一眼身後的青銅香爐,可能光線一淡他就必須得回去,很是不甘。
與此同時,白毛狐狸和古裙女子也是神色凜然,紛紛的看向青銅香爐,有種說不出的緊迫感。
可能三者都有各自的想法,爭奪越發激烈,
打著打著,胡珊珊因為光線的暗淡已經很難再看清了,隻是依稀的看到,在光線完全的暗淡前一刻,古裙女子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回頭看了一眼台下的胡珊珊,沒有說話,那個眼神卻像是帶著某種期待。
然後胡珊珊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不是胡珊珊自主完成了,好像身體裡麵住著另外一個人,她可以操控胡珊珊的身體,
隨後,胡珊珊就看到古裙女子臉上的柔情化作堅毅,帶著浴火鳳凰和白毛狐狸一同撞向了青銅香爐。
青銅香爐一晃,光芒收攏,一塊玉石從香爐裡蹦了出來。
玉石落地後滴溜溜的滾動,胡珊珊摘下黃金麵具,然後就看到玉石從頂層的墓台上滾了下來,落地後啪嗒一聲碎裂,
玉石碎裂後,一個全身白毛的狐狸露了出來。
看到白毛狐狸胡珊珊一驚,這時胡澈和張帥帥等人也鬆開了捂住眼睛的手,四下看了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當看見墓台上多出的白毛狐狸和一地的碎玉後,都是一驚,下意識的推開步子警戒。
胡澈撿起青銅寶劍,上前一步,用劍尖戳了戳白毛狐狸,
“死的?”
見白毛狐狸一動不動,這才放下警戒,上前踢了一腳泄憤,轉而看向胡珊珊:“大珊珊你不用害怕,這隻白毛狐狸彆說他是死的,就算是活的我也不怕,想當初,在古樓裡的時候我還親手製服過這東西呢,”
然而胡珊珊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也沒心思在意胡澈是不是吹牛,愣了會兒神才想起二叔,忙抬頭呼喊。
“剛才石台上火光衝天,二叔沒被燒死才好。”
才這麼想著,忽然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咳腔喊道:“誰來扶我一把?我隻怕是骨折了……”
二叔聲音很是疲憊和痛苦,可能是在火鳳出世的時候從墓台上摔了下來,腿摔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