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沒有說話，隻是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怨。”
石靈老祖用腳在地麵踩了一下。靈力順著腳掌融入地麵。石層液化蠕動，被兩人交手毀掉的迷宮肉眼可見的恢複了過來。在修補建築這一塊，石靈族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相反，我們還有可能成為合作夥伴。”
蠕動的石液在兩人身邊組合出了一個石桌，兩個凳子。石靈老祖更是取出了一副茶具，擺在上麵。
前一刻還打的死去活來的兩人，一眨眼就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喝茶。這就是實力認可之後的待遇，隻有同級的強者才能坐在一起。在石靈老祖這種活了八千多年的老怪物眼中，整個妖族夠他看的也就兩個人。
一個是比他活的還久的龜祖，另外一個是化神千萬的槐樹精。
再加上他一個，三個人算是妖族活得最久的三個老怪物。七大妖聖比起他們都要弱上一截，不算上‘道’的話，石靈老祖覺得自己可以打三個。
“合作？”
陳洛也沒想到這老家夥態度轉變的這麼快，自己這邊仇還沒有報完，他就跟自己談起了合作，就不怕自己坑他嗎？
“你死掉的下屬我會賠給你，而且保證比守墓妖族更好用。”
仿佛是知道陳洛心中所想似的，石靈老祖開口做出了承諾。隻可惜陳洛並不相信，猴妖孫池是他親手培養上來的大妖，返虛初期的修為，這種級彆放在妖族都不多見，石靈族返虛境的也就兩人，除去麵前的石靈老祖之外，剩下一人就是剛剛成為妖聖不久的石靈族長。
這兩人都不可能做他的下屬。至於說重新培養，那就更不可能了。孫池他們五個能夠突破化神境，除了悟神丹以外還有很大的運氣成份，重來一次陳洛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覺得山上的妖聖如何？”
“你在打妖聖的主意？”
陳洛眼神閃爍，看向麵前老家夥的眼神頓時出現了變化。
“一個‘道’讓七個人來守，太多了。”
“你想奪‘道’？”
“為了妖族的發展，罵名總要有人來承擔。”石靈老祖眼中浮現出一縷灰氣，地麵的石漿悄無聲息地升騰起來，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石屋，隔絕了外麵的所有感知。
“這個計劃我原本是想再等上一千年的，但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變數”
石靈老祖原本計劃是等龜祖隕落之後，再動手搶‘道’。
到那個時候他要麵對的對手就隻剩下老槐樹一個，一對一的情況下，他自認為不會輸給老槐樹。
“隻要你願意幫我，我可以先幫你抓一個妖聖，來彌補那個死掉的奴仆空缺。”
老頭一開口就把山上的妖聖賣了，還給出了詳細方案。石靈族有一個新晉的妖聖，他隻需要讓石靈族長幫他把目標引出來就行，剩下的有心算無心，全看個人手段了。
“你之前那一手石化之術，是什麼神通？”
陳洛沒有答應合作的提議，在他看來，這件事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他想要看妖族的道，完全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要知道之前龜祖可是專程上門提醒過他，真要這麼做了，那和直接跟龜祖翻臉有什麼區彆？
比起這種沒頭沒尾的合作，他更關心之前石靈老祖施展的神通。
那一手石化連他的‘妖骨陣紋訣’都擋住了。這還是陳洛第一次在調用妖骨陣紋訣之後，在力道方麵輸給彆人。最重要的是石母娘娘的大腦裡麵也沒能找到這門神通。
“此乃我石靈族的秘術，你若是答應幫我，也可以傳授給你。”說著沒等陳洛開口，石靈老祖便繼續說道。
“完成交易之後，我還可以幫你解決身上的麻煩。”
身上的麻煩？
陳洛下意識的皺眉，神識感應掃遍周身，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石靈老祖也不解釋，就見他單手一揮，一縷灰色的氣息從陳洛身上飄浮了出來，這些黑色氣息就像是雲霧一般，彙聚在上方形成一個雲團。石靈老祖伸出右手，掌心穿過雲霧，從裡麵取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妖氣印記。’
在這根羽毛被取出來的刹那，外置大腦當中的胡泗和石母娘娘同時冒出一個念頭。三個老哥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妖族印記的限製，還是他們沒有把這個印記放在心上。或許在他們的判斷當中，有印記在身上，那是好事！
“又有人在我身上動手腳了？”
陳洛看著石靈老祖手中的黑色羽毛，眼底閃過一絲欣喜。
自從上次渡劫之後，王成觀他們幾個老前輩就都跑了，現在沒有前輩們的印記在身上，讓他在外闖蕩的時候多少有些不放心。現在終於又遇見了新的熱心前輩，這讓他如何不喜？
“這是黑鳥尊者的印記，這老東西和龜祖有關係。他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就代表你很早就進入了他的視野，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成為他奪舍的鼎爐。”
石靈老祖將羽毛放在桌上。
他說的這些話九真一假，隻有這樣才能把陳洛引上他的賊船，幫他謀劃妖族的‘道’。
“進入視野好啊。”
陳洛滿心歡喜地說了一句，他不怕進入視野，就怕彆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