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柳香!
乾嗎?
當然是乾啊。
他們這批人與蒙元人,注定是不死不休。有機會不乾,算什麼英雄好漢?
吳年昂起頭來,虎目看了一眼章進、龍且說道“披甲,持槊。”隨即,他環顧在場的兵丁,說道“兄弟們。你們也武裝起來。”
“是。”
章進、龍且以及兵丁都是大喜過望,也覺得提氣。跟著大人就是這麼痛快,不畏首畏尾。
張世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難道我沒有說清楚嗎?你怎麼還要乾一架?不怕腦袋搬家嗎?
“吳大人。”張世平是好心,不想吳年送死,連忙叫道。但他話沒說出口,吳年便對他擺擺手說道“張先生。做買賣,賣人參是你擅長的。而打仗是我們將門的事情。你閉嘴吧。”
說罷,吳年便指揮著兵丁,將自己的馬槊、盔甲拿了出來。兩個兵丁一起,為吳年披上了盔甲。
吳年自己抱著頭盔戴上,係上了繩子。穿上盔甲之後,他整個人沉甸甸的,當他拿起馬槊的時候,渾身上下加起來的分量,絕不少於二百八。
吳年隨手耍弄了一下馬槊,滿意一笑。一雙虎目之中,露出了精光。
上一次與半邊張的張布對陣,章進是c位,與張布單挑。二人手持馬槊交戰,鬥了個昏天地暗的場景,吳年曆曆在目。
如今。也該是我登場的時候了。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腳掌塞入了爛銀馬鐙內,翻身上馬舉起了手中的馬槊。
他承受得住,隻是苦了他的戰馬。
“馬兒啊,馬兒。等戰鬥結束之後,我請你吃大豆、雞蛋,給你補充營養。”吳年伸手撫摸了一番馬脖子上的鬃毛,低聲說道。
戰馬似乎聽懂了,發出了“噅噅”的聲音。
章進、龍且也各自準備妥當了,策馬持槊。至於兵丁,或披著鐵甲,或穿著戰襖,或穿著皮甲,有點亂七八糟,但都有防具。
武器是槍、刀、大弓。
“也不知道會不會追來,我們且走,且等。”吳年想了一下,對章進、龍且二人說道。
“是。”二人自然沒有話說,應了一聲。隨即吳年三人將兵,簇擁著隊伍,往南方而去。
張世平被吳年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隻得悻悻不再說話。一行人走出去沒有一裡路,吳年便聽見了後方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現在他對馬蹄聲很敏感,能聽出追騎果然如張世平說的,隻有幾十人。
“列陣。”吳年的臉上露出了冷酷之色,吆喝了一聲。章進、龍且立刻下去,排兵布陣。吳年抬頭對張世平道“先生如果怕,可以先走。”
他救張世平,是出於欣賞。也沒想要求什麼回報,更不求張世平與他同生共死。
身為商人,張世平現在帶著家眷離開,也沒什麼。
不過張世平卻頗有義氣,他雖然心肝兒顫抖,但露出義氣之色,拱手說道“既然吳大人要與蒙賊決一死戰,那我張世平怎麼可以臨陣脫逃?”
說到這裡,張世平臉上露出豪氣之色,說道“我以前出入太行山,是個人參客,獵戶,後來發達也學了幾手刀法。一個人一把刀,也是可以幫忙的。”
“不必。先生看著就是了。”吳年欣賞的看著張世平,覺得自己沒救錯人,然後含笑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什麼幾手刀法?上了戰場,狗屁不通。
打仗是將門的事情。
張世平又被懟了,張了張嘴,發出了一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