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柳香!
殺聲一起。
美人兒的臉色就是一白,歌舞停下,齊齊轉身看向張布。其中一名美人發顫道“將軍!”
“無妨。接著奏樂,接著舞。”張布笑著說道。
美人們彼此看了看,繼續舞了起來。
半邊張根基太深,在江縣深入人心。如今吳年兵臨城下,而張家不管女婢、姬妾,還是管家都是相信張布的。
過了片刻。
有親兵倉皇闖了進來,看到這場麵頓時一愣,隨即慌忙稟報道“將軍。城東,城西,城南,城北都有人作亂。亂兵與蒙元戰兵廝殺了起來。蒙元戰兵少,不能製止。”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吳年說的對。蒙元人也是壓不住漢人太久的。”張布感慨了一聲,然後捏起了酒杯把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朝著愣住的親兵一揮手說道“去吧。逃命去吧。”
親兵徹底愣住,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張布平日裡能籠絡人心,親兵是親近之人,更不用說了。如今大勢已去,張布已廢,也就沒有人真的為他去死。
“將軍。”
美人兒們這才明白。這一次酒是斷頭酒,斷頭舞,紛紛停了下來,嬌軀顫抖,臉色蒼白,抬起小臉,泫然欲泣。
“都走吧。都走吧。”
張布麵色從容,再一次揮了揮手。美人兒們提起裙擺,慌忙逃命去了。張布歎道“半邊張。完了。”
他站了起來,拔出了掛在牆壁上的鋼刀。拿起了油燈,點燃了房間。先是火苗竄起,然後大火吞沒了大半的房間。
張布將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重重一切,在噴出許多鮮血之後,他睜著眼睛向前撲倒在了火焰之中。
張府大亂,家奴、女婢或逃命,或在搶東西,你爭我奪。也沒人救火。火越燒越旺,把整個張府都給吞噬了。
城中一個個想要活命的漢人萬戶的兵丁,砍殺人數稀少的蒙元戰兵,殺的痛快。
“哈哈哈。蒙元人也不過如此。殺光他們,獻了城池。保平安。”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兵,砍殺了一名蒙元戰兵之後,一抹臉上的鮮血,哈哈大笑著。
“殺!!!”
亂兵四起,半邊張窮途末路。
與此同時,有人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城門,迎接“王師”。
吳軍營寨內。
吳年軍兵丁披掛整齊,手持利刃,或站崗,或巡邏,戒備森嚴。營內火把燃燒的旺盛,照亮各處。
不給任何人有在營地內作亂的機會。
忽然。守衛兵丁的眼睛都是圓睜,轉身看向了江縣方向。
大帳,後帳內。
裹著厚厚的被子,睡的正香的吳年睜開了眼睛,掀開被褥坐起,大叫道“來人。快給我披甲。去打探一下,是什麼事情。”
殺聲有點遠,好像不是有人組織兵馬攻打營地。
雖然他保持了高強度的警戒,但是料想以張布的兵力,也不敢發動夜襲。
但也不能打包票。
“是。”親兵們大聲應是,分開行事。其中一隊親兵走了進來,為來到了外帳的吳年披上盔甲,戴上頭盔。
當吳年扶刀走出大帳的時候,營內兵丁全部醒來,披掛整齊,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立在各自帳篷前不動,等待吳年號令。
一張張堅毅的臉龐,排列整齊的軍隊。沉穩如山,肅殺之氣卻是凶猛,宛如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