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柳香!
“本來。”吳年的臉上泛起了奇異的笑容,讓在場官吏們不寒而栗。這是什麼詭異的笑容?
“我不打算追究的。打擊麵太廣,對我沒有太大的好處。但是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留著你這樣的人,後患更是無窮。”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部都是清白的。”
說到這裡,吳年抬起手來伸出手指頭,掃了一下在場的數十官吏,冷笑道“當官的當然也有不黑的。但大多都黑。”
“水清沒有魚啊。”
“尤其是遼東當官的,不黑都不好意思出門。你們在場,哪一個沒有肮臟齷齪的事情?”
“比如說吃吃回扣,霸占一下農民的田產。看上哪家美貌的姑娘?你們自己說,誰是清白的。”
“你不是說你是皇楚的舉人嗎?我不殺你,但我用大楚的王法對付你。把所有人拘押下去。調查他們。”
“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家。如果真有清白的,那我便讓他做官,做大官。”
吳年一揮手,對著旁邊的親兵說道。
“是。”親兵們大聲應是,然後一擁而上,把數十名官吏團團包圍。
所有官吏都傻眼了。吳年不是不殺普通官吏嗎?好像也沒錯,他確實是不殺我們。
但調查我們。我們哪個是乾淨的?遼東當官的,不心黑一點,怎麼活得下去?
一調查就得出事啊。
這。
我們來撈半邊張,反而要把自己搭進去?
官吏們可比王靜沒骨氣多了,紛紛跪在地上,求饒道“將軍。將軍。我不求情了。我不求請了。請您饒了我。”
“將軍。都是王靜唆使我來的,真不關我的事情啊。”有人流涕哭泣,不斷的磕頭。
王靜氣的臉色發青,仍然沒有意識到大禍臨頭。舉起了拐杖,指著吳年厲聲叫道“吳年。你敢?你個武將,膽敢拘押朝廷舉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要被滅族的。”
“多謝先生關心了。我就算是一家人整整齊齊,還不到十人。你王家,有幾個人是乾淨的?”
“動手。毆打也沒關係。我這裡可不優待官員。”吳年收起了表情,厲聲大叫道。
“是。”
親兵們果然不再顧慮,如狼似虎的進入了官吏群中,拳打腳踢,便將這幫官吏押了下去。
要想調查人,可不要太簡單了。隻要在城中轉悠一圈,讓苦主自己上門檢舉就行了。
就是這個過程,需要幾天時間。
吳年說話算話,絕不亂殺好人。重罪處死,輕罪輕判。完全按照大楚律例來辦理。
隨著吳年一聲令下,整個江縣都為之震怖。平日裡被官吏欺壓的百姓們,果然是奔走相告,紛紛發聲檢舉。
他們暫且不說。
半邊張是釘在鐵板上的事了。午時一到。半邊張不管男女老弱,一起押出城池,全部砍頭。
族滅。
當然。張布、張有為送去了蒙元大都的兒子,以及半邊張送入楚國的部分族人,吳年是管不了了。
他隻能管眼前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刀下去,橫行了江縣無數年的半邊張,徹底煙消雲散。便是那些漏網之魚,也是翻不起風浪來了。
吳年也就念頭通達了。
一個字。
很痛快。
而隨著半邊張的覆滅,還有一點頭疼的地方。半邊張號稱半邊張,那真不是吹牛的。整個江縣城外的良田,有無數是他們家的。
還留下了許多的宅子、金銀珠寶。
這些東西,該怎麼辦呢?
還有那些官吏們,估計也沒有幾個是乾淨的。該殺殺,該抄家抄家,他們留下的財產呢?
吳年想了一下,決定等劉知行來了再說。放下這些瑣碎的事情,吳年趕緊讓衛襦、章進、龍且、馮衝的兵馬全部進來。
對城池進行改建,擴大兵舍,用來安置兵卒。為接下來與金桓山的戰爭,做好充足的準備。
有一件事情,吳年比較感謝金桓山。
現在是春天,去年收上來的秋糧,堆滿了倉庫。這樣一來,他不用去北山堡調運糧食,便可以依靠江縣城內的糧倉,解決大軍的吃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