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柳香!
大船乘風破浪,來到北岸。
渡口上,大將王貴帶領北條氏政、張震、張聲、呂言訓以及天子行轅的近臣們,列隊迎候。
眾人的臉上充滿了喜悅。
陸景、李崇高等人已經是塚中枯骨,不值一提。巴蜀之戰,即將尾聲。
天子在大理城休養了一月,來到了前線。
這麼久了,他們終於能看到天顏了。
船板被放下。一隊太監在前開路,吳年站在船頭看了看北方,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踩著船板下船,站在了地上。
這段時間的修養,讓他的身體恢複了元氣。
各種內家拳的修煉,讓他的氣息柔和了不少。
“陛下。”王貴率眾對吳年躬身行禮。老兄弟見麵也沒那麼多規矩,王貴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番吳年,發現吳年麵色紅潤,終於放下心來。
“免禮。”吳年笑著抬起手來,然後對眼眶微紅的王貴說道“兄弟。這一戰。寡人一撒手,把千鈞重擔都拋給了你。”
“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王貴搖了搖頭。
“舅舅。”張震上前兩步,彎腰的同時,眼淚已經滴落下來。
“你可是大將。”吳年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抹了抹張震臉上的眼淚。
這孩子自小忠厚。
吳年與眾人說了一些話,便乘上了一輛王貴準備的大馬車,沿著大路,往江陽城而去。
目前張震、張聲、王貴、呂言訓的四萬戶精兵,在江陽城圍三缺一。
寬敞的馬車內。吳年與王貴麵對麵的盤腿而坐。
王貴已經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微微低著頭。
“陸景怎麼樣?”吳年坐姿隨意,側著身體,右手放在憑幾上,抬頭問道。
“陸景拒絕投降。”王貴說道。
“那就讓他去死吧。”吳年淡淡說道。
對楚國來說,巴蜀已經沒救了。他給陸景開出了條件。
隻要陸景肯歸降,高官厚祿。
現在看來,陸景是鐵了心的想當忠臣了。吳年最是欽佩忠臣,倒也不惱,但該殺還是殺,不會心慈手軟。
不過江陽城是一個問題,首先是陸景在這座城池經營了許多時間。
其次是糧草充足。
最後是兵力充足,足有馬步軍四五萬人。
這部兵力可不是精壯、民兵,而是實打實的精銳戰兵。
一旦攻城,漢軍必定死傷慘重。這不是吳年希望看到的。
所以辦法隻有一個,繼續圍城。使得江陽城中的將領絕望,與陸景分道揚鑣。
“陛下。”車廂外,響起了男子的聲音。
“什麼事情?”吳年打開了車窗,問道。
男子是吳年的近臣之一,騎著馬抱著一個紅色的,可疑的盒子。
吳年看著這個盒子,猜測是個人頭。
“陛下。這是楊將軍派人送來的,乃是江州城裴昂的首級,以及奏折。”近臣神色恭敬的彎腰說道。
吳年朝著他擺了擺手,隻拿了盒子上的奏折,關閉了車窗,端正了姿勢觀看。
看完奏折之後,他抬頭看著一臉笑容,顯然猜測出來了的王貴,說道“江州城內的楚將內訌。”
“幾個將軍砍了裴昂的腦袋請降。”
“現在隻剩下江陽、成都二城了。成都也應該快了。”
目前龍且、衛破虜等十餘萬大軍圍困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