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空神色一正,吐字清晰,條理清楚的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遍,主要是複述了方知行的話。
“什麼,水盜要在鬆林寺刺殺本官?!”
羅培雲瞬間暴怒,胡須都翻飛起來,憤然拍桌道:“這群叛匪,好大的狗膽!”
“大人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溫毓文鎮定自若,轉向戒空,問道:“舉報者的身份核實過嗎?他說的話,可信嗎?”
戒空略默,謹慎的答道:“那人名叫方知行,自稱是裡正羅克厷的扈從,還跟隨鐵掌程天恩學過武,並且他提來了十五顆血淋漓的人頭,指出其中一名水盜名叫嶽成,首領是郭定山。”
“郭定山?”
溫毓文臉色一變,挑眉道:“嗯,此人在通緝名單中,他在雲水鎮殺害了張員外全家,並且開倉放糧,引發難民暴動,之後便消失無蹤了。”
羅培雲冷哼道:“郡守大人早就查清楚那夥江洋大盜的身份,就是江湖上一群好事之徒。
他們一個個以豪俠義士自居,膽大妄為,包藏禍心,居然響應了反賊王天補的號召,行造反謀逆之事。這個郭定山,就是其中之一。
哼哼,這群狗東西,竟然企圖刺殺朝廷官員,本官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誅他們的九族!”
溫毓文連道:“那夥江洋大盜趁著漕幫內亂,禍亂了十八水路,燒殺搶掠,製造混亂,逞一時凶威,於是膽子越發大了,一個個真的以為自己能成事了。”
說到此處,溫毓文又補充道:“另外,今天晚些時候,我們收到消息,鐵山門的一艘商船遭到水怪襲擊,裡正羅克厷及其子羅向鵬落水失蹤,生死未卜。”
羅克厷是羅培雲的侄子,叔侄之間有些情分。
戒空連道:“對對,方知行說他自己也在那艘船上,落水之後爬上岸,在荒野中行進時,偶遇了那夥刺客。”
羅培雲捋了捋胡須,道:“商船遭遇水怪襲擊是一個突然狀況,且發生在下午晚些時候,消息還未傳開,外人不可能知曉。這樣看來,方知行的說辭,倒是挑不出什麼破綻。”
溫毓文連道:“大人,我會通知鐵山門的‘盧安甫’堂主協助調查。”
羅培雲又道:“讓‘丁誌剛’連夜趕去鬆林寺調查。另外,準備一下,我明天一早就去鬆林寺燒香祈願。”
溫毓文吃了一驚道:“老爺,此事是否……”
羅培雲擺手道:“本官絕不能向那群江洋大盜示弱,哼哼,我就喜歡彆人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溫毓文心領神會,連道:“老爺放心,我會安排妥當的。”
……
……
黎明到了,外麵一片漆黑。
突然,有人敲門,喊道:“方施主,快醒醒。”
方知行沒有睡覺,旋即踢了一腳呼呼大睡的細狗,開口道:“我醒了,請進。”
門吱呀一聲開了。
雲塵大師和另外兩個陌生男子出現在門外。
這兩個人年齡差不多,應該都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他們身材高大雄壯,一個身高一米八五開外,另一個更高,一米九多的樣子。
雲塵大師在他倆麵前,就像是一個矮子。
他笑著介紹道:“方施主,這位是縣衙總捕頭丁誌剛,旁邊這位是鐵山門‘鑄兵堂’的堂主盧安甫。”
丁誌剛留著八字須,雙眼斜長,給人一種市儈的感覺。
盧安甫則是羊胡須,麵容白淨,負手而立,頗有威勢。
方知行神情一肅,拱手施禮道:“晚輩方知行見過兩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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