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對戰爭做好了準備。
無論是國家或者個人,無論的方案再詳細的,訓練多麼接近真實中,艱辛困苦,總有些戰爭的真相難以複製。
海軍陸戰隊的生活將王子江和戰友們打造成為身手不凡的戰士,那些曾經充滿稚氣的、跌跌撞撞的孩子,早就蛻變成為精壯的海軍陸戰隊戰士,得益於長時間的訓練,如今他們個個都變得四肢強壯,剛勁有力。
不過,訓練永遠都是訓練,隻有戰爭才會讓軍人真正的成長起來。
老兵們經常說軍人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當屬接到的第一項任務,他如同初戀是成長道路上的裡程碑。
槍聲、炮聲……
在戰場上回蕩著,直升機引擎在身後轟鳴著……
這就是戰場!
戰場上充斥著嗆人的哨煙味,手提著AR15,頭頂著鋼盔,空中子彈橫飛的呼嘯聲“啾啾”而過。
“轟!”
突然,遠處的一聲爆炸,讓王子江回過神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身處戰場了!
“長官,我們現在要乾什麼?”
跟在王子江身邊的是上士何明軒,和所有的上士一樣,他經曆過戰爭的考驗,他曾在蘇伊士運河和埃及人戰鬥過,也曾在伊拉克睡過當地的姑娘。
在SEMC,每個步兵排都有像他這樣的老兵,這些長期服役,以軍人為職業的職業軍人,不僅是軍隊的戰鬥骨乾,而且還會在訓練中把他們的戰鬥經驗傳授給新兵,與此同時,還作為軍官的助手,幫助軍官管理部隊,更重要的是,幫助這些排長們適應戰場。
就像現在,何明軒看似是詢問,可實際上卻是在提醒排長——你需要乾點什麼!
終於,回過神來的王子江,看著周圍滿臉懵懂卻又滿懷期待的戰士們,王子江說道:
“好了,兄弟們,我們已經到了戰場了,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不會命令你們做任何我不能去做的事情,我會竭儘全力與大家共同努力,擊敗敵人,凱旋而歸……”
簡短的動員之後,王子江立即和另一名軍官溝通了起來,很快,他們就進入了陣地。
“長官,你看,那裡就是雅加達人的防線……”
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到——綠色,到處綠色,這就是熱帶,這就是雨林,除了綠色之外,就隻有隱藏於雨林中的敵人。
“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射擊的?”
“雨林裡!”
“他們是從什麼地方開炮?”
“雨林裡”
……
因為綠色,你看不到一切。但是並不妨礙舉手朝著他們開槍。狙擊手射擊的密度並不高,準確度也不好。然而卻讓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因為沒有人能分辨出源頭在哪裡,嗖嗖打來的子彈像是天外來客。不時落下的迫擊炮彈提醒著他們,敵人就在雨林之中。
在這些沒有經曆過實際作戰的人看來,灌木叢看起來像是人,於是他們就對著灌木叢瘋狂的射擊,但是也沒有任何效果。
“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王子江大喊著。然後開始進行執勤部署,25%的人防守陣地,剩餘的人就地休整。
就這樣從白天到黑夜,夜色很快就籠罩了一切,不過幾分鐘周圍便一片漆黑,沒有月色。
因為擔心敵人的夜襲,所以,炮手每隔幾分鐘都會發射照明彈。
不過昨天晚上他們遭遇的最險惡的敵人就是蚊蟲,在那群到處亂飛,四處亂爬,悄悄接近,嗡嗡作響,叮人咬人的小東西麵前,蚊帳和驅蟲劑根本就是形同虛設,所有人都是深受其害。
帳篷裡不斷的傳來拍打聲,接著就是叫罵聲。王子江同樣也是如此,到了午夜,他的臉上,手上甚至都紅腫起來。
為了免受蚊蟲的叮咬,他頻繁的去檢查防線。
第一天晚上,第二天晚上。三天晚上……
一直都是如此。
在鐵絲網的另一頭那片陰暗的世界裡看不到危機四伏,隻有從綠色變成灰色的空曠稻田,還有一片片黑色的區域——那就是雨林,雨林有著扇形的線條顏色比黑色的夜空還有黝黑。
什麼都看不到,就連同無人偵察機,也看不到雨林裡情形。
儘管什麼都看不到,但是王子江有一種直覺,狙擊手就藏在某個地方,也許正瞄準著他的腦袋。
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在軍官預備學校裡教官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