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朝著不遠處的機槍工事看去,在黑暗中幾乎看不到機槍的位置,作為機槍手周望唐,巧妙的設計了他的陣地甚至還弄了像要塞一樣的前方觀察兵隱蔽壕。
如此謹慎的部署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那些所謂的自由軍,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威脅呢?
“也不是所有當地人都是這樣。”
李玉想了想說道。
“我聽第四空騎旅的一個老兵說。帕泰島一個黑人告訴他,自己是唐人的子孫,是李百年前肯尼亞拉穆鎮帕泰島唐人船遇難幸存者的後裔。
他們普遍比當地人都聰明一些。”
“還有這種事?”
在好奇之餘,張思鄉說道:
“回頭咱一定要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唐人。”
“等先完成任務再說吧,你說什麼時候,那些自由軍才會進攻咱們?”
十天過去了,整整十天,在最初的新鮮勁兒過了之後,更多的是煎熬,畢竟野戰外的環境是非常惡劣的。
而更惡劣的是,無聊的生活。
因為讀過英雄的故事,所以才想成為英雄,對於想要成為英雄的青年人來說,他從來沒有想到戰場,居然會是如此的無聊。
在這裡,似乎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你死我活,隻有一種無聊的時光。在這裡時間似乎是靜止的,所有人都在焦灼的等待著。
直到有一天,命令下達了他們將離開這個防線,朝著前方繼續行進。
戰士們坐在越野車上,機槍手站在那裡操作著越野車車頂的的M240機槍,他們不時的觀察著周圍。
東非大草原,依如往日一般的平靜,在草原上甚至還能看到一群角馬,天與地,世間的萬物都是如此的平靜。在汽車與草原上行駛時,從路兩旁的草地裡飄來的是青草的氣息。這種氣息雖然有些陌生,但是聞起來卻帶著一種升機,一種磅礴的生機似乎是撲麵而來的。
或許是因為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了,以至於讓人們忘記了這是戰場,甚至忍不住在那裡輕聲的哼唱了起來。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在張思鄉哼著歌的時候,操作著機槍的周望唐低頭衝他喊道:
“是黑姑娘吧,敞胸露懷的黑姑娘!”
然後他又唱了起來。
“哎呀,黑姑娘,我的黑姑娘……”
他的歌聲換來的是戰友們的大笑聲,沒有人會對黑姑娘感興趣,不過並不妨礙他們開著這些玩笑。
“去你媽的……”
在笑聲中,在張思鄉驚訝的看到帶著微笑的周望唐脖子上綻開了一道靚麗的血花,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思鄉看的目瞪口呆,傻傻地看著這個臉上仍然還掛著微笑的戰友。
“噗……噗……”
手捂著傷口的周望唐張張嘴,想說話,但是嘴裡湧出來的卻是血,卻身子停了停,才在他驚愕地注視下,慢慢倒了下來……還可以看見他不斷抽動著的腳……
直到這時候,槍聲才傳了過來,槍聲很密集。
“敵襲、敵襲……”
“望唐、望唐……”
後排的戰友試圖搶救著周望唐,手剛悟上他的脖子,血又噴了出來。
這會槍聲已經響了起來,朝著周圍。
“有埋伏……”
和其它人一樣,張思鄉也跳下了汽車,依托著車輪上,就著發動機艙,瞄準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半人深的草叢裡,壓根就看不清楚敵人在那。
手握著AR15步槍,張思鄉連想都沒想,就對著草叢裡裡一通亂射,打空一匣子彈後,在換彈匣時,他才看到手上的血,這是周望唐的傷口處噴出的血,所有人的身上都噴到了。
即便是現在,已經離開了車廂,仍然可以聞到有些嗆人的血腥味,透過車門的分析,他能夠看到周望唐抽搐的雙腳已經停止不動了。
車廂裡的戰友在那裡一遍遍的咒罵著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他渾身都是血,胸前,臉上,手上,胳膊上,他曾經試圖搶救戰友的生命,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這個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時間哀悼,密集的槍聲,從四麵八方襲來。
是埋伏!
敵人已經準備好了伏擊圈就等著他們一頭紮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