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借著和蓉愛的舞台合作擴大這次的招生影響力,根本不在於老方願不願意替他站台。
就算書人和蓉愛就下一步合作簽署協議,但如果書人方麵不在對內宣傳上下功夫,隻靠上下級傳達,最後由各班班主任們在家長群裡簡單地發發信息,那也不會有太顯著的效果。
除非讓家長們真正看到六月一號在蓉城音樂廳的演出,可李安等不到那會了。
馬上開學,一個月內招生就要完成。
所以眼下,隻有學校方麵拿出高度重視的態度,家長們才能感受切身感受到這次管樂社團的納新不同於以往。
因為家長們在任何時候都更願意相信學校方麵。
在李安的設想中,隻要書人這次拿出態度,家長們就會把更多的關注目光放到這次的管樂社團招新。
那麼怎麼讓書人方麵拿出態度,這就得依靠老方了。
老方如今已經是裡外一肩挑的絕對一把手,隻要老方點頭,整個蓉愛就會站在李安的背後。
蓉愛作為蓉城乃至西南地區最大的文藝團體,代表著高雅音樂的最高級。
而這正是書人目前需要的,作為蓉城位列前三的私立學校,書人在去年市管樂團比賽中連銀獎都沒有保住,這對於學校高層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自建校以來書人就在大力發展推動素質教育,致力於學生的全麵發展,2017年時,學校已經發展出五十五門素養課程,該數字到2021年直接翻倍至一百一十三類。
書人在為學生提供豐富多彩的課外學科這條路上始終貫徹一點——可以隻為一個孩子開設一門課程。
哪怕隻有一個孩子對折紙飛機感興趣,那學校就會專門開設一個教折紙飛機的興趣班。
也就是書人長期以來的高度重視,讓書人的學子們在各類省市級乃至全國的比賽中連連拿獎,尤其是美術方麵和體育方麵。
去年書人被評為全國百所體育人才培訓示範基地。
唯獨在音樂方麵,從藍天時代經過袁晨飛到胡明誌,再到後麵歌舞劇院劉大光的接手,書人的音樂社團發展可謂是經曆了一波三折折折折。
但好在一直雖未取得過什麼重大成績,但也不至於落後於地區平均水平。
直到去年的市管樂比賽,可以說是一把撕開了書人管樂社團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劉大光沒能再力挽狂瀾,書人隻抱回一座銅獎,劉大光隨之被迫結束與書人的塵緣瓜葛。
整頓藝術中心,以音樂素養為改革重點,全麵展開素養課改革,上下各層領導決心要做出點什麼。
書人將劉振調到藝術中心,並在全市範圍內重新篩選合作團隊。
李安橫空出世,為書人的管樂社團注入了新鮮血液和希望。
回顧去年下半年,李安在書人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
組排大型校園音樂舞台劇星空下的回響,節目一經公演在局部引起熱烈討論。
多元化的舞台元素更是開創了蓉城中小學校園舞台的先河。
年底的彙報表演更是以一場高質量的演出博得了全校師生的喝彩。
現在李安又將蓉城愛樂這個行業巨頭與書人管樂團拉上了一個舞台,這對於渴求在該領域尋求突破的書人藝術中心來說可以說又是一劑強心針。
劉振得到的指示是全力配合李安開展接下來合作演出工作。
按說書人已經拿出了相應的態度,李安也得到了方永波的支持。
前景可以說是一片光明。
所以徐麗不明白李安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麵對徐麗的疑惑,李安片刻後開了口。
“徐姐,咱們做一個假設,假設書人和蓉愛這次順利合作,未來我們的處境會不會變得有點尷尬。”
李安:“我當時也沒想到老方手裡那麼缺錢,老方這次明顯是衝著書人的讚助去的,書人這邊也需要蓉愛的口碑和影響力,一旦雙方後麵真的達成協議,老方的意思是書人出錢出地方,蓉愛提供舞台和培養方案,雙方成立一個蓉愛青少年交響管樂團,你感受一下。”
徐麗:“肯定還是你來負責啊,我相信這點是不會變的。”
李安:“那未來的樂器怎麼分成呢。”
徐麗點點頭。
李安:“還有弦樂部分,弦樂目前是書人的空缺,我本來計劃再給管樂團一年時間,等徹底穩定下來,明年再開弦樂,如果老方要搞試點,今年就必須把弦樂開起來。”
徐麗:“我們開不起來嗎?”
李安:“開自然能開起來,可是標準呢,如果書人和蓉愛合作了,那就隻有一個目標,打造蓉城業內第一。”
徐麗:“你有壓力。”
李安:“咱們今年咱們的工作重心是四鋼,書人這邊我實在抽不出那麼多精力,但是要沒個人盯著,我擔心後麵在三方合作的過程中再出問題,今年可以讓我負責,那明年後年呢?”
“如果我不負責這支樂團了,就等於咱們變相丟掉了書人。”
“如果我沒有在其間作出相應的成績,那結局也差不多。”
“掛名沒有意義,我們實際上少了一大筆賣樂器的收益,更不用說在未來籌建管樂教室的計劃。”
徐麗:“你擔心的局麵至少得等到明年下半年才會出現,而且還是建立在書人和蓉愛的合作一切順利的前提下。”
李安:“所以我這不提前和你商量怎麼應對,我也在反思是不是我衝的太猛了。”
徐麗:“方指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李安:“就前幾天,他給我打了個電話,當時我正琢磨著怎麼借著和蓉愛這次合作多招點新生呢,心說這不是送上門的好事,當時我也沒想到那麼多,這不剛才從劉正辦公室出來我才後知後覺的這事有點不對啊。”
徐麗:“我覺得你有點想偏了,我聽下來反而覺得促成這次合作對咱們是一件好事。”
“蓉愛不是教育機構,所以無論未來試點做得有多大,他們都不可能消化那麼多生源,這是我們成立管樂教室的絕佳契機。”
“第二,我們也可以借著蓉愛的介入推加各種課程,費用是他們拉高的,與我們無關。”
“第三,這件事你幫方指辦好了,對於你個人而言絕對利大於弊,而你又代表著四鋼的利益。”
一頓,“你可彆說你舍不得那點樂器收益。”
李安一歎:“當初不是為了這點樂器錢,咱們何苦費那麼多心思。”
徐麗笑了笑:“好吧,遠看對於咱們未來兩年的發展計劃確實會有些影響,但是眼下這次招生應該會有一個驚喜。”
李安跟著笑了笑:“就指著這筆錢裝修房子呢。”
徐麗:“到底還差多少,說個數。”
李安:“彆彆彆,這是乾嘛。”
徐麗:“從你未來工資裡扣唄。”
李安樂:“再說再說。”
一頓,“徐姐,我打算這學期就把弦樂開起來。”
徐麗:“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李安:“不光要開設弦樂,還有低音銅管,還要補齊木管聲部。”
徐麗:“聽你的,我先走了,晚上我帶小虎過去方便嗎,他想去看看舞台布景。”
李安:“方便,就是有點晚,我們九點才從這邊出發,你們要過去的話趕個九點半到就行。”
和徐麗聊了一會,李安暢快許多。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對於他乃至整個四鋼而言,促成這次書人和蓉愛的合作,一定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徐麗剛才還漏說了一點,就眼下的情況,書人這次的招生人數恐怕將遠遠超過一百五。
可兩年以後,到時書人管樂社團或者說是書人青少年交響管樂團究竟誰說了算?
對於這件事,誰的許諾他都不信。
何況方永波還沒有和他許諾什麼。
蓉愛這邊未來最大的變數就是向南這個人。
如果他是向南,一定不會放過書人這塊肥肉。
假設未來有一天他和向南因為利益問題發生了矛盾衝突,那個時候方永波會站誰的邊呢?
所以他必須得靠自己去爭取未來書人管樂社團或者說書人青少年交響關樂團的絕對發言權。
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