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得再熬一熬啊,不過看這個情況應該也快了。
小屋門外,李安正遺憾地搖著頭,根本沒聽到門內出現任何動靜,接著門就像是自己開了!
“額”
李安尬住。
“老師您.”
小車眉頭擰得說不出可愛。
隔著門框,師生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片刻,李安先發製人:“沒出息。”
小車懵!明明是被偷聽了電話啊!
“不過已經很不錯了,再接再厲。”
說完李安轉身再次邁著囂張的步伐朝著書房走去,小車直接朝著他衝了過去。
“老師你又欺負人!”
“琳琳彆撓我啊!癢!癢!”
客廳裡師生二人追逐,小白悠閒地趴在電視櫃上看著,看著看著打了口哈欠。
同一時刻,斯堡音樂學院外的一棟公寓樓裡,小米老師正一身正裝端坐在平板電腦前。
電腦屏幕裡是一間會議室背景,會議桌前坐著三位麵試官。
向南居中。
“好的陳女士,”坐在向南左側的麵試官繼續問道,“請問你如何處理在演出過程中的個人錯誤?”
片刻。
陳璿:“如果在演出中出現錯誤,我會儘量保持冷靜並繼續表演,如果錯誤明顯,我可能會對表演進行調整。”
“錯誤難免,但重要的是繼續完成表演並做出及時調整。”
“演出結束後我會根據演出實況分析出錯的具體原因,儘可能避免再出現類似錯誤。”
視頻裡向南點點頭,接著坐在向南右邊的麵試官接著問道:“好的陳女士,假如你是一名指揮,如果在演出期間獨奏家不聽從你的指揮,你會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陳璿微微思考片刻,“如果獨奏家在演出期間不聽從我的指示,我會先儘可能地配合音樂家,我相信觀眾希望聽到一場完整精彩的演出,而我有責任必須確保這一點。”
“在演出結束後,我會與音樂家交談,了解問題所在。”
“如有必要,我會重新尋找其他獨奏家進行補充。”
見陳璿不再繼續,視頻裡向南再次點了點頭,“謝謝,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片刻。
陳璿:“請問我在剛才的麵試過程中,是否有什麼地方會讓您覺得我不太適合做這份工作?”
視頻裡向南笑了笑,“那麼回到上一個問題,如果讓你重新處理,你會改變你的做法嗎?”
陳璿思考片刻,接著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出現在哪,她隻站在了指揮家和觀眾的角度,沒有考慮到進一步共通,沒有平衡到樂團的利益。
如果是連續的演出,可能這名音樂家已經簽了若乾場演出,如果貿然由樂團方麵提出解約,恐怕要支付一筆違約金。
整理好問題,陳璿再次開了口。
“觀眾需要一場完整的演出。”
在陳璿看來這一點毋庸置疑,無論從任何角度出發,觀眾都是首先要考慮的。
指揮在音樂的進行中與獨奏家出現了矛盾,如果指揮家一意孤行,勢必會影響到後續音樂的進行,從而導致舞台呈現不佳。
“作為指揮,在音樂會進行時,我的職責保證這一點。”
這裡陳璿認為自己也沒有問題,她要表達是她對於工作的態度。
換個角度,無論是作為一名指揮家還是一名演奏員,都要對自己的本職工作負責。
“在演出結束後,我依然會與音樂家交談,了解問題所在。”
“如有需要,我會考慮聽取獨奏家的建議,調整後續的演出。”
陳璿剛才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直接將矛盾放到了最大,采取了一種最直接的處理方式。
再次思考,想想其實在矛盾升級前,保持繼續溝通未嘗不會得到一個能夠平衡局麵的處理方式。
作為工作中的橋梁與紐帶,溝通的作用在她剛才的回答中被置於了表麵。
聽到這裡,視頻裡向南輕輕地點了點頭。
但是,“如果與獨奏家的溝通結果並不樂觀,我會召開樂團會議,與讚助商一同尋求進一步的解決辦法,這裡並不排除尋找新的獨奏家這個方案。”
比起一定範圍內得到違約金,樂團的聲譽和在業界的威望更加重要。
如果演奏家一意孤行,會存在讓後續音樂會的質量無法保證這一風險,那麼到了這一步,在平衡利益與風險之後,更換獨奏家也未嘗不可取。
“這是我的新處理方案。”
說完陳璿對著平板電腦的攝像頭微微一笑。
視頻裡向南沒再問什麼,回以微笑接著說道:“感謝您的回答,陳璿女士,如果您沒有問題了,我們將在七十二小時內通過郵件告知您麵試結果。”
“謝謝三位麵試官。”說著陳璿起身頷首微微一鞠。
十分鐘後。
“今天就到這吧。”
蓉愛歌劇廳舞台,方永波結束了今晚的加排。
方永波下台,已經一身便裝的向南湊了過來,“這個點去哪吃啊?”
“隨便,你定吧,”方永波接過向南遞來的外套,“怎麼樣?”
向南:“可以。”
方永波樂:“不容易。”
向南:“比我預想的要好。”
這讓方永波有些意外了,“邊走邊說。”
一路去停車場的路上,向南前前後後把麵試的過程給方永波講了一遍。
方永波聽完也不住地點了點頭,“最後的問題提得不錯,有自我反思,反應也快,補充得很全麵。”
向南:“哎,要是明天都這麼輕鬆就好了,哎老方明天下午你替我吧。”
方永波:“明天下午約了老林去打球了。”
向南:“擦,你倆可真是,故意的吧,一會你請客。”
二人說著上了車,向南係好安全帶將車打著:“那就定了讓孔超去負責少年宮了。”
方永波:“讓他去吧。”
片刻,“明天和藍天那邊再溝通一下,讓他們確定一下招生音樂會的時間,我們出個場地,到時候讓清風找幾個人給他們壓壓場。”
向南:“書人這次的招生情況不錯。”
方永波歎,怎麼說呢,在他看來李安這次招的學生實在太多了,不過他也能理解李安。
一頓,“讓他自己折騰去吧。”
“老師晚安,明天早飯交給我!”
“行,交給你了,去睡吧。”
經過和老師的又一番聊天,小車對於比賽的情緒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對於桑姨的態度也再次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謝謝老師。”
走到小屋門前,小車忽然回過頭說了一句,接著齜牙一笑進了屋門。
李安笑笑,他也開心,為了小車開心,為了桑萍開心,為了這一家人開心。
其實飯後在給老車打電話的時候,李安並沒有想叫桑萍說什麼。
就是在那一個瞬間,他問了一句桑萍,就像是射出去子彈沒有辦法回頭。
在這件事上老車不敢什麼說什麼,桑萍也隻能等,所有的主動權都在小車手裡。
既然小車無法找到按下扳機的那一刻,那作為小車的老師,作為最近的一個旁觀者,李安就幫小車找找開槍的感覺。
當然,他這麼做也是認為時機已經差不多成熟了。
得知小車過年主動提出與桑萍一起去鄉下那一刻,李安便知道時機快來了。
李安洗漱一番回到臥室,剛準備和陳璿打視頻,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接著傳來小車的聲音,“老師,我明天上午可以出去一趟嗎,隻要一個半小時。”
“明天上午的時間你自由支配,”李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晚安。”
“謝謝老師!”門外小車再次和老師說了聲晚安。
回到小屋小車拿起手機給王小虎回複:幾點?
對麵王小虎秒回:老師同意了?
小車:明天早晨再和老師說吧,老師應該在和師娘打視頻。
王小虎:這。
小車:老師讓我自由支配明天上午的時間,你快說幾點。
王小虎:我的意思是老師要是知道你去乾嘛會不會不同意了
小車:為什麼不同意,給豆花豆包打疫苗有什麼問題嗎?